沉拾像往常一樣來到浮棲山中,在那安靜的竹林中,他掄動手臂利劍出鞘,激起風雲的漣漪,腳步淩空飛起,挽了一個劍花。剛要起身一躍,前麵一個空掌拍到他的胸前,沉拾貼地倒飛,兩腳一前一後猛力一踏停住,劍柄倒拿在眼前,發絲帶風,眉頭與眼睛距離拉近,目光銳利。沉拾一驚,望向前麵的男人。
沉拾噗嗤跪了下來,雙手抱拳:“父王!”亦昌王雙手背在身後,眼神向下看向沉拾說道:“練多久了?”沉拾抬頭看向亦昌王,眼神後縮,又把頭低了下來說道:“七年。”“起來吧!”沉拾起身。亦昌王坐到了旁邊的長石上,看向沉拾的腰間別著的水壺,沉拾立馬把水壺拿出,雙手彎腰遞給父王。亦昌王搖搖頭笑了笑說道:“七年,你母妃也走了七年了。”自從沉拾母妃去世後,他的父王也便很少來他的寢宮了,話也越來越少。亦昌王心裏也知道,整日忙於政務也顧不上他,沉拾是怎麼過來的,他都看在眼裏。
亦昌王看向沉拾,此時這種氣氛就像臣子,他讓沉拾坐到了自己旁邊,看向這孩子手中的劍說道:“這把劍還是你八歲生辰時為父給你的,到現在還沒有開刃。你這是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啊。”沉拾答道:“如今亦昌城在父王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自是開了刃,用處也不大。”亦昌王摸了摸沉拾的頭說道:“你還年輕,路還長,願你日後仗劍走天涯,能做個英雄。”
沉拾的開心寫在了臉上,笑著說:“嗯,我以後肯定會做一個英雄,保護父王,保護兄長。”
次日,許氏與亦昌王用飯,許氏向宮女使了個眼神,宮女便去找沉放,沉放知道後不情願的去向許氏寢宮。“見過父王,見過母後!”沉放行跪拜禮。亦昌王看向沉放,讓他起來,說道:“沉放啊,您認為,何為治天下之道?”“兒臣認為,應以兼愛。”亦昌王看向沉放說:“哦?”沉放接著說道:“墨子曰:‘視人之國,若視其國;視人之家,若視其家;視人之身,若視其身。是故諸侯相愛,則不野戰;家主相愛,則不相篡;人與人相愛,則不相賊;君臣相愛,則惠忠;父子相愛,則慈孝;兄弟相愛,則和調。’”亦昌王點了點頭,貌似心中有了答案。
“王後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呢!”旁邊的小宮女端著糕點看向許氏說道。許氏高興且心中有幾分得意的笑道:“是啊,我的兒終將成為下一任王。若不是沉拾和那個賤人在,我的兒早就該是太子!哼,隻可惜她死了,不能看到他的兒子去當質子。”說完王後拿著糕點去見亦昌王。
“你說沉放和陳拾二人誰更應該是太子人選?”亦昌王問中車府令齊申,齊申道:“回大王的話,沉放是嫡長子,理應由他繼位。”亦昌王歎口氣說道:“可我倒是覺得沉拾頗有寡人當年的風範,沉放太仁慈了。”齊申回道:“哈哈,大王如今氣宇軒昂,可以先觀察這二位公子,日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這一幕,正好讓窗外端著糕點的許氏聽到,她心裏又開始疑心重重,隻聽到亦昌王說沉拾像當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