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房間裏隻剩下他和謝長祁兩個人,自從上次樓危從他房間他落荒而逃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謝長祁伸手,想要脫下樓危的衣服,樓危下意識的拽住了。
“幹什麼。”樓危聲音顫抖。
“不脫衣服怎麼上藥,師兄。”謝長祁平靜的回答。
樓危一看到謝長祁就想到他要溺死自己的畫麵,和這個人待在一塊,他隻覺得身心俱疲。
謝長祁動作強硬:“再不脫下來,衣服就要和傷口粘到一起了,到時候會更疼。”
樓危鬆手,無奈的垂下頭。
上半身的衣服被褪下,鞭痕從肩膀延伸至腰腹處,這個場景實在算不得美好。
謝長祁注視著傷口,忽然開口:“師兄,你是為我擋的嗎。”
樓危道也不正麵回應,而是道:“難道你想看見錦鳶受傷嗎?別胡思亂想了,趕緊上藥。”
不得不說謝長祁給他吃的止血丹是有點作用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隻是猙獰的可怕。
謝長祁將瓷瓶裏的藥粉,一點一點的撒在傷口上。
冰冰涼涼,倒是不疼,樓危的眉目慢慢的舒展開,謝長祁的胳膊環住他的腰身,纏了幾圈紗布。
樓危隻想趕緊離謝長祁遠一點,上好藥之後,又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打算換上。
“師兄,小心牽動傷口,還是我來吧。”謝長祁拿過衣服,笑眯眯的看著樓危。
樓危沒在拒絕,他看出來了,隻要謝長祁想做的,無論他同不同意都沒用。
他說出來了,就隻是通知一下,而樓危早就沒有了和謝長祁叫板的想法。
謝長祁扣住樓危的肩膀,慢吞吞的替他穿衣服。
手指有薄繭,緩慢的擦過皮膚,像是一團火,灼燒滾燙。
他們就這樣沉默著,直到穿完衣服。
這是樓危第一次和謝長祁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或者說,這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靠的這麼近。
若是換成別人,樓危大概都不會讓他近身。
但這個人是謝長祁。
是天之驕子,是氣運之子,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自從他想明白這一切之後,隻要麵對這個人,內心深處就忍不住升起恐懼。
仿佛他在這個人麵前,渺小如螻蟻。
樓危推門離開之前,被謝長祁叫住:“師兄。”
他頓了頓,手還扶在門上:“何事?”
“師兄,你方才,有沒有一點是為了我?”謝長祁道。
後背的傷口傳來絲絲點點的痛意,他無法回答謝長祁的問題。
若說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謝長祁沒等到樓危的回答,師兄總是這樣,他還有許多問題想問,但他明白,師兄是不會回答了。
“樓師兄,怎麼樣了?”錦鳶還守在門外,見到樓危之後關切的開口。
“好多了,段長老說隻要好好修養幾天便會結痂。”樓危道。
“嗯嗯。”錦鳶點頭,隨後苦著一張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師兄,這件事太惡劣了,一定要告訴刑罰堂的顧長老!”
樓危歎了口氣,這件事是躲不過去的。
蒼山派有門規,不能欺負同門,也不能對同門下手,搶奪東西。
換成以前,有樓危頂著,謝長祁根本見不到刑罰堂的長老,自然沒地方告狀。
在夢裏,這件事被捅上去也是因為錦鳶的受傷,否則就算是那些人搶奪了謝長祁的武器,謝長祁也隻能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