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一直往前,連樓危也不知道到了哪裏,謝長祁停下來,環顧四周,環境非常的陌生。
鬱鬱蔥蔥的樹木,直插雲霄,這裏的樹比之前看到的大了數倍不止,遮天蔽日,抬起頭甚至連天空都看不見。
“這是什麼地方。”樓危終於掙脫開來。
“不知道。”謝長祁聳了聳肩,他又沒來過,問他有什麼用。
“吼!”巨大的聲音響徹雲霄,四蹄在地上不斷奔跑的聲音落進兩人耳朵。
“我靠,獸王。”樓危的感知裏闖進一個不速之客,蹄下生火,速度很快。
剛出虎穴又進狼窩,怎麼隻要跟謝長祁在一塊,準碰不上好事。
“怪不得一路上都沒撞見別的異獸,原來是到了獸王的地盤,跑啊,愣著幹什麼!”
這次倒是樓危先著急了,氣都沒喘勻就拽著謝長祁一路狂奔。
直到懸崖邊。
深淵深不見底,肉眼不可及的地方隻有黑暗,這座峽穀並不像地殼自然運動裂開的,更像是有通天大能跟人戰鬥時砍出來的。
邊緣光滑平整。
“落日山穀。”謝長祁認了出來,“我在蒼山派的典籍中看到過,上古……”
現在這種情形哪裏容得了他說完,樓危看了眼身後越來越逼近的獸王。
獸王還在不停的嘶吼,對於這兩個闖進他地盤的人非常的怨恨,帶著一股非要將兩人除之而後快的怒氣緩緩的靠近。
樓危還想要挽救一下,聲音顫抖的跟獸王打商量:“那啥,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我馬上就走怎麼樣……?”
獸王一聲怒吼,他是十萬大山的王,區區兩個心動期的普通人類,他還沒有看在眼裏,就算是蒼山派的掌門來了,他也不見得會讓著。
樓危一臉已經決定好赴死的表情,鄭重的說:“謝師弟,我很有可能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你回宗門別忘了給我立個衣冠塚。”
謝長祁心裏也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師兄,別說喪氣話,難道這是什麼必死的局麵嗎?”
樓危歎了口氣,謝長祁當然不會死,這還是他的大機緣,畢竟他是男主,落日山穀再危險他也能逃出來。
他不一樣,他隻是個炮灰,這一世沒死在謝長祁手裏,無論是被異獸撕碎吞進肚子,還是跳下懸崖被摔死,總之他沒有謝長祁那麼好的運氣。
“我讓你記得你就給我記得!”樓危少有的對謝長祁強勢起來。
一想到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以師兄的口吻和謝長祁說話,內心不由得有點悲愴。
既然要死,一定要以最得體的方式死去。
樓危一把將謝長祁推下懸崖,謝長祁根本來不及反應,在他的想法裏,就算鬥不過也要努力一下,跟這頭異獸打上幾回合,然後被打落懸崖。
而不是像樓危這樣,直接就被……推下去了?
他的聲音回蕩在兩邊的山穀上,樓危聽不見。
樓危見謝長祁下去了,自己也跟著跳下去,隻要謝長祁沒見到他死時的樣子,隻要以後他的屍體找不到,他就還是蒼山派眾人眼中光風霽月的大師兄。
成為獸王的口糧太不雅觀了,以後還要變成大地的養料,樓危接受不了這種死法。
落日山穀那黑暗仿佛有魔力一般,掉進裏麵,所有的靈力都使用不出來。
感受著風在耳邊呼嘯,還有自己身體不斷下墜,樓危閉上眼睛,最起碼,這次不是以炮灰的方式死去。
雖然,這也並不是很光彩就是了。
都怪謝長祁,真是個掃把星。
算了,祝他以後修煉皆是坦途,未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