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祁:“好,等安樂周歲,我會宴請他們的。”

謝長祁望著那棵樹,腦子裏閃出很多畫麵,比如他和樓危的第一次。

樓危推開門,這次兩人站在楓樹下,金黃的楓葉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這裏沒有風,所以他們也不會被吹動。

樓危想到很多年前,他在這小院子支個躺椅曬太陽,那日子想起來都覺得很愜意。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跟謝長祁說了。

謝長祁聽在耳力,記在心裏。

在樓危說道他那年沒想到謝長祁會忽然出現,謝長祁笑意盈盈的說,“師兄,要不要再感受一下?”

樓危一愣:“怎麼感受?”

直到他被謝長祁按在樹上親,樓危才明白謝長祁說的是什麼意思。

“師兄,你這句話我記了這麼久,也奉行了這麼久……所以,還有沒有別的話想跟我說?”

樓危很無語,謝長祁這話裏的轉變也太快了吧?!

樓危扭過頭,假裝不去看謝長祁,“沒有。”

謝長祁挑了挑眉,“好吧。”

“那這樣呢?”謝長祁打了個響指,樓危眼前一花,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感覺周圍沒什麼異樣的聲音,他才睜開。

就見原本處在秘境中的小院子變了,他忽然看見了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

身後的楓樹也沒有壯大,而是變成了剛剛挖回來的樣子。

眼前的謝長祁褪去了尊者的繁複昳麗的長衫,穿上了蒼山派特有的藍白弟子服,端的是清秀少年的模樣,隻不過歲月終究是在兩人身上留下痕跡。

眼中看不到了少年的清澈明亮。

樓危不知道謝長祁這是什麼意思,“你幹什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師兄帶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感受一下當年嗎?我覺得這樣才能更加真切的感受,你說是不是呀,小以。”

樓危腦子嗡的一下炸了,“謝長祁我不是說了嗎,不許這麼叫我。”

小以這兩個字,對他來說的意義實在是太大,尤其是這次和謝長祁重逢,他還沒有這樣叫過自己。

這個稱呼,獨屬於他和當年的謝長祁。

謝長祁知道他在想什麼,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安撫道:“師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幾百年前的我,都是謝長祁。”

“他們都是一個人,他們永遠隻會心悅一個人,那個人叫樓危。所以師兄,不要把我拒之門外,你看看我,我是誰?”

“師兄,不要總是拒絕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師兄,是我這一輩子都會放在心上的人。”

樓危看著謝長祁的臉,他眼中深刻的情緒做不得假,樓危沒辦法再騙自己了。

無論是幾百年前的師弟謝長祁,還是現在的謝長祁,他的心裏都是有這個人的。

不管發生什麼,他總是沒辦法忘掉這個人。

樓危垂下眼眸,他知道,他從沒對他交心,所以才有了重返下界這一出。

他想要和現在的作者謝長祁將從前的事情再經曆一次,好更加刻骨銘心。

卻被謝長祁這樣赤裸裸的挑破。

他索性也不裝了,樓危和謝長祁對視著:“抱歉,我知道這樣不太好,可是,可是我沒辦法全心全意的接受你,我們之間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是幾百年不曾相見的隔閡,是天差地別,所以我才想著這樣,我隻是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更加親近。”

謝長祁沒辦法看他傷心難過,低下頭,在他眼角親了親,“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再相愛的兩人,都不可能排除外界的幹擾,就像他們,一個隻是下界未曾渡劫的普通人,一個已經做到了上界的尊者。

身份不匹配,眼界不匹配,如果隻靠著一腔孤勇的愛意,樓危又能保證謝長祁會愛他多久呢。

“謝長祁,等到這次回去,我要好好修煉,我想站在你的身邊,才不是做你的金絲雀。”樓危聲音越說越小。

謝長祁就在他身邊,當然是聽的清清楚楚,他知道,他沒辦法阻止樓危的,樓危不是他的附屬品,他也不希望因為他,樓危活的沒有自我。

相愛應該在兩人平等的角度。

幾百年前的謝長祁和樓危是平等的,他們有著相近的境界,相同的身份,相同的境遇,所以樓危總是懷念,而覺得現在的兩人是不平等的。

謝長祁點了點頭,“那些事回去再說,眼下我覺得有更要緊的事。”

樓危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混蛋!”

“話是你說的,我自然是選擇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