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強撐著不適還要和我聊會天。
“李主任，你是哪兒人？”
我看著後視鏡裏，這位副部長頭發已經略顯淩亂。眼神也開始失去注意力。
“我是某省人。”我趕緊把視線轉移到前方，專心開車。
“哦，我也是，某省哪個市。”
我跟她說了市名。
“挨著的，我就在旁邊那個市。”她也說了市名。
我笑著說：“沒想到我們還算半個老鄉。”
“是啊。李主任平時下了班做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把我難倒了。
“以前下了班也是加班。說不上有什麼愛好，因為也沒有時間。休閑娛樂就是趁著加班中間的碎片時間，刷刷手機，用K歌軟件唱兩首歌什麼的。要是放長假，也沒有什麼旅遊，都是回老家。”
“那現在呢？”趙雪現在已經是憑著意誌在談話。
聽朋友說，紅酒喝起來是順口，但是後勁很大，非常上頭的。
“現在的生活我還沒進入狀態。我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不被任何人左右。”
“是，你現在已經是李主任了，確實沒幾個人能左右你了。伺候好幾個領導就行。”
我搖搖頭說：“不是這個意思，跟職位沒有關係。主要是一種人生態度，領導當然不能左右我，下屬和同事也不可以左右我。”
“哦？”趙雪來了興趣。她把手扶到駕駛位上，正想說句什麼。
一陣香味直撲我腦門上。
我一個晃神，差點闖了紅燈。緊急一個急刹車，好險將將沒過線，保住了6分。
趙雪被甩回了後排。
我連忙抱歉：“對不住，趙部長。說了你可能不信，我這車這個月剛提的，我還是個新手司機，你沒事吧。”
趙雪勉強搖了搖頭，剛要說話，突然捂著嘴，好像要吐的樣子。我連忙打開儲物室，七手八腳的翻到一個裝過水果的塑料袋子要遞給她。
她接過去，大吐特吐。吐完了好像舒服一點。抬頭對我說：“李主任，不能怪我失態，主要是你新手上路，我酒量欠佳。”
我對著後視鏡笑了一下，意思是聽懂了你的笑話。又遞給她紙巾，讓她擦嘴。
紅燈也過了，我啟動車子，繼續出發。
經過這一場“互相虧欠”，我感覺我們似乎熟了很多一樣，心裏那種對陌生人的防備心態放下了大半。
不知道趙雪有沒有這種感受。
但是可以感覺到她的話題正轉向越來越輕鬆的方向。
“李主任，你養過花嗎？”
“養過貓和狗嗎？”
“李主任，你經常陪女朋友逛街嗎？”
我一一作答，城市裏養花花草草和養貓養狗對我來說，太複雜了。要規律的澆水，打掃衛生，洗澡，喂食，帶出去遛。
我是個很懶的人，工作又忙，到了家裏隻想躺床上發呆。
至於逛街嘛。
“我沒有陪女朋友逛過街，因為一直也沒有這個機會，但是以前幾個同事經常出去逛——當然就有女同事。女同事們選來選去，我們幾個男的都走累了，進到店裏就找地方坐下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