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晚上,我躺在姐姐的床上,母親坐在床頭擔憂地望著我。據母親說昨晚當她與父親聽到我房內一聲詭異得不似人的尖叫聲時,就迅速衝了進來,手忙腳亂地扯亮電燈,分明看到在床上有個黑糊糊的東西緊緊抱著我,在眾人進拉時一眨眼就不見了,而房裏的白霧也仿佛受到什麼召喚般,迅速的消退。
至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誰都沒有看清,緊接著我雙眼翻白,嚇昏過去。
為此姐姐十分愧疚,不停埋怨自己,說我若不是為了尋她也不會碰到這事。
我苦笑一聲擺了擺手,心知這事與她無關,自從那晚做噩夢起我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纏上了,連房間也變得陰冷冰涼,分明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的房裏,隻是我看不到。
走出房間,由於躺得太久我四肢都有些發軟,父親坐在堂屋椅子上狠狠抽著煙,麵色十分的難看,最近這幾年我們家諸事不順,已經夠鬧心了的,我還三天兩頭的遇到怪事。原本父親以為我那晚在稻場上即使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也應該早已遠離,未曾想到居然糾纏到家裏來了,這讓他與母親憂心忡忡。
人他不怕,可是鬼呢?看不見,摸不著,就像毒蛇般隨時都有可能出來害人,父親隻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他如何不慌?如何不怕?
父親見我完好無事,長長鬆了口氣,勉強對我笑了笑,一口將已燃到煙屁股處的劣質煙吸進肺裏,站了起來。
我們一家四口走入我的房內,頓時一陣陰冷撲麵而來,父親壯著膽子拿著鐵翹在床底下,櫃子角落裏,以及光線照不到的地方尋找著,一無所獲。
我轉動著腦袋,仔細端詳著熟悉無比的房間,試圖找出一點與平日不一樣的地方。當我視線無意中掃到床對麵的牆頭時,眼神忽然怔住了,一股寒氣從心底冒了出來。我死死盯著床對麵的牆壁,那上麵灰白斑駁,卻根本沒有什麼人形影子在上麵。
那天它躲到牆裏,一定是!
我將這個猜測告訴父母,他們頓時麵麵相覷,總不能把四麵牆都給拆開尋找吧?那房子豈不是坍塌了?
母親皺眉尋思了一會,忽然神色一振,對我們道:“還記不記得,我們灣子裏那個高人?”
“就是上回,藍伢那個事?”父親問道。
我假疑裝作沒聽到,靜靜地等待著母親的下文。父母親擔憂幾年前大伯猝死與我重病幾乎快要死去的事情,會給我留下陰影,所以在我麵前一直緘默不語,即便我如何追問也都拿我病糊塗了糊弄我。偶然他們小聲議論此事時,也隻會用“那個事”這三個字所代替,而麵對我和姐姐,又隻字不提。
“嗯!”母親道:“就是秋師傅,他是高人啊,他年輕時候得了道,上次為那個事去找他時,他還教過我些鎮宅驅邪的方法咧!”
“那你早搞什麼去了?現在才想起來,真是苕得很!” 母親麵對責罵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囑咐父親看好我,然後提了個籃子就出門了。大概過了半小時後,她提了一小籃子蒿子草回來,還是專揀那種枯黃的,並且夾雜著一些嫩桃樹枝條,又把灶膛裏的灰抓了幾把,將它們全部裝進一個鐵盆中,燒了起來。
蒿子草混合著桃枝被燒起來的味道十分刺鼻,片刻之後我房間裏全是滾滾濃煙,我吸了幾口嗆得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卻覺得身子好象輕了幾分,沒有先前那種壓抑的感覺了,好象在這刺鼻的味道中所有陰霾盡去。
母親做完這一切後,將火盆擱置在我房裏,又把燒火的火鉗燒得滾燙,架在火盆上,而後囑咐我們這幾天不要踏入我的房內,說過上幾天,那東西就跑了。
父親半信半疑,說:“蒿子草驅邪我聽過,有些地方是掛在門外,但是跟桃樹一路燒有麼用呢?再說你抓灶灰和把火鉗架在上麵,有用?”
“你曉得個鬼?桃樹枝上有桃樹娘娘的法,靈得很!至於灶灰,那是灶王爺路過的地方,也是鬼東西最怕的。火鉗,火鉗嘛……我也不曉得!”母親有些不服氣的反駁。
我聽著差點笑了出來,還桃樹娘娘,灶王爺,什麼亂七八糟的,要真有灶王爺,這家裏都遭鬼了,他怎麼不來趕出去?
原本壓抑緊張的心被母親弄了這麼一出,也變得安定下來,也不知蒿子草真的起作用了,還是灶王爺,桃樹娘娘從天上組團下來保佑了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再也未發生何等反常之事。
後來我回到了自己的房裏,睡了許多天也未再做噩夢,逐漸放下心來,看來那個東西真的被趕了出去。
但我內心最深處,仍然有一絲不安,許多時候當我坐在房裏看電視,或者睡覺時,總是感覺有人在窗外死死盯著我。當我回過神想認真感受時,那種感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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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