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夙蓮竟是將自己的親徒兒給殺了,這事卻是奇怪,難不成,是為了卿黎?可也從未曾聽說,卿黎和夙蓮有什麼交情吧……
顧少玨搖了搖頭,“那西川現在呢?由誰主持大局?”國不可一日無君,顧少玨身死的消息傳回去,那本就動蕩的皇室,隻怕是亂成一鍋粥了!
“顧皇有一子,年僅三歲,乃皇後所生,隻是一直未封太子。顧皇身死的消息一傳過去,榮親王立刻召集了眾大臣擁立小皇子稱帝,而榮親王則身居攝政王,更是將顧皇之死歸咎於水墨頭上,已在全國範圍之內征兵。”那人漠然回著。
言亦傾若有所思,“榮親王,攝政王……嗬,西川不行了……”
那榮親王是顧少玨的叔父,素有武勇,但生性暴虐,小皇帝還小,自己毫無主見,由榮親王攝政,那無非是百姓生靈塗炭罷了……
言亦傾笑笑,便不再說話,隻眸光注視著營帳。
他在想,怎麼樣才能進去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那男子見他失了興致,沉吟半晌,又道:“主子,您讓查的水墨炸.藥是世子妃所做,而至於配方,除了世子妃,無人知曉……”
話音未落,就見到言亦傾驚慌回眸,死死瞪住他,男子咽了咽口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你說,那東西是卿黎做的?”
男子木然**了**頭。
“該死!”言亦傾低咒一聲,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腳,一手抓住身邊的男子,急道:“馬上回去,朕要去一趟水墨京都!”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製作出那麼強大的武器,還將秘方握在手中,不是要遭到所有人的覬覦嗎?
連他都忍不住派人出來調查那炸.藥的配置,更何況是水墨那個老頭子?
那個臭老頭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言亦傾在身邊男子的攙扶下快步離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北地的雪,還在不知疲倦地落下,水墨京都,也在這時,迎來了第一場小雪。
丞相府邸的東暖閣中,各種名花異草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小雪,更具風情,暖閣旁是一處幽靜小湖,若是春夏時分,定能聽到涓涓流水叮咚脆響,極具詩情畫意,隻是此時,結上薄冰的湖麵沉靜,更是顯得整個院落都靜悄悄的。
端木丞相鐵青著臉坐於上位,而下方則是站著一臉不情願的端木槿,撅著嘴實在對端木丞相所說的話不以為然。
“砰!”
一隻彩粉瓷杯被摔在地上,隔了羊絨地毯,仍是摔成了幾瓣,茶汙水漬濺落一地,雪白的羊絨毯也霎時髒汙不堪。
端木槿嚇了跳,肩膀抖了抖,卻還是執拗地扭著頭。
端木丞相氣結,站起身來,那有些肥胖的身子顯得極為笨重,忍了又忍,終是軟下了脾氣,“槿兒,為父是為了你好,那九王與你年紀相仿,又是我水墨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雖不是極為討皇上歡心,可也不會像那三皇子一般作孽!”
提到三皇子,端木槿的眼眶倏地紅了。
那個人,怎麼說也是她的情竇初開,可是就這麼死了,還死得那麼淒慘,連一個像樣的棺塚都沒有,換誰都會難過……
端木槿吸了吸鼻子,扭過頭來看著端木丞相,不滿道:“父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個九王雖是長得極為俊美,可是他,他一天到晚塗脂抹粉,穿衣花裏胡哨,根本一**男子氣概都沒有,就像……就像是兔兒爺!”
“放肆!”端木丞相猛地拍桌子,大喝一聲,“誰教你的這些醃臢話?”一個堂堂名門千金,居然說這種不著調的話,看來他平時真的疏於管教了!
被那一聲大吼驚到了,端木槿更是覺得委屈,“父親,這話不是我胡說!我與他接觸幾日就已經發現了,那九王雖然喜歡鶯鶯燕燕環繞,但卻不喜有女子近身!他身邊除卻小廝更是沒有一個丫鬟,根本……根本就是不喜歡女子的!您要我與他相好,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嘛!我不依!”
女子的感知一向很準,她也隱隱感覺到九王對她的厭惡,或者說,是對女子的厭惡!
要是她真的和九王成了,日後要擔心的,就不是哪個狐狸精爬了床,而是,而是哪個小廝長得精妙!這,這讓她情何以堪!
端木丞相聽後一窒,眉頭鎖了鎖,霎時笑道:“槿兒,你是多慮了,那九王不近女色,隻能說他為人正直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