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猜姐姐做噩夢了,但我叫不醒她
這是俺頭一回見到姐姐睡著的樣子。
她睡覺時總是頭發懶散著,臉頰微紅,話說趴著睡會不會很難受啊……
對了!姐姐沒有蓋被子
蓋被子時我偷偷親到姐姐側臉,不似手掌的溫暖,冰冰的
“在幹什麼?”小動作被麵前人不止發現了,自己還被以一個標準的擒拿姿勢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哎疼疼疼”墨文笙像是剛回過神,逐漸鬆了力氣。
“胳膊快被你卸下來了……”我小聲嘟囔道
“不是說不許進來嗎,眼睛不想要了?手腳也不老實”發現是我後,姐姐一頭又悶回被窩,想讓我早些出去
“姐姐為什麼總趕我走啊……”林可蹲在床頭,隻露出兩隻小眼睛委屈的看著墨文笙
“哎,去睡吧,不早了”
姐姐翻身把被子蒙過腦袋,薄薄的毯子像是有了魔法,裹著屬於自己的那部分再次回到夢鄉。
“姐姐迷糊了,早上八點零五該起床了”
“今天不是說要搬家嗎?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對了……搬家……
提到搬家的時候姐姐才算清醒,剛才還好自己沒有變成鳥臥她枕邊,不然這時候就被拎著翅膀扔出去了。
新家和我們之前的戶型是一樣的,姐姐不喜歡變化,複古風的裝修,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裝修的,甲醛味很淡。
哦,對了。即使是複古風姐姐也喜歡布藝偏多,絨布的貼紙軟軟的。
相比之前屋子裏空了很多,沒有什麼生活痕跡。但不難看出一直有人在打掃收拾。
窗台空空的,好像缺了點什麼。燈光是暖黃色的,擺花的話,應該會很好看的吧。
“準備吃什麼?”墨文笙將去了皮切好的蘋果放我麵前
“姐姐最在意的事情果然還是吃嘿嘿”
冰箱裏的東西沒有帶來,姐姐今天晚上肯定會偷偷出去的。姐姐晚上偷跑出來的時候總能夢到她。夢中姐姐總是一身黑袍子,走走停停在不停的敲門。
穿著睡衣的小姑娘跟在姐姐身旁,懷中抱著布偶熊久久不肯離去。她的身體倒在臥室裏,手腳不斷抽搐著。
外麵的街燈漸漸暗了下來
夢裏很奇怪,我以遊魂的身份在這裏看著全息電影。姐姐也沒催她,抱著黑色鐮刀靠在門框邊,一手玩弄著有些眼熟的銀色懷表,任由秒針一格一格走過留下滴答滴答的聲音……
“媽媽會回來嗎?”小姑娘像是有些等累了,一邊和墨文笙聊天一邊給自己紮起雙馬尾。
“天亮前回不來”墨文笙也不騙小孩兒,她媽媽有了新生活,此時的爸爸正和領導喝完酒,躺地鐵站裏說胡話呢
“我這樣好看嗎?”小孩兒拍拍褲子上不存在的土站了起來。呲個大牙倆霧蒙蒙的大眼睛看著墨文笙
“……好看”
小孩躺在地板上的身體漸漸不再抽搐了,墨文笙手中白紙上的黑子漸漸紅的泣血流了下來
黑色小方框等著一個任務完成的勾,再旁邊是超時的計時,不斷催促著無常早些把勾打上。
“我不想走……”小孩開始有了死亡的真實感,意識也漸漸回過神兒一樣的靈活了。
靈魂在黑夜中散發著微光,找起來是很容易的。小家夥光著腳跑到自己身體旁,用力往裏撞卻一頭穿了個通透。
小孩嚐試幾次無效後開始藏在床底,吊燈,最後在衣櫃裏不再動彈。
“沒用的,頭七時你回來還可以見到他們”墨文笙鐮刀挑起白色一團的靈魂,上手抓時小白團迅速躲開了她
“那……那可以吧日記給爸爸嗎?”小白團在空中飄來飄去最後停留在一本厚重的書上。
“這我很難辦啊……”墨文笙搖了搖頭
要是日記有什麼不該看的,名單上再多出一個家夥她就不好交差了。
那書放的很高,我踮腳也夠不到,但踩在凳子上剛剛好。能開關門,說明我在這個夢裏是有實體的,可以觸碰東西的吧……
“你怎麼在這兒?”我像偷餅幹被抓包的傑瑞,書一下掉在桌子上。
書落地那一刻意料之中的聲音並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雷打不變七點三十五的鬧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