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破碎,塵土飛揚,朱亥最後一錘落下時已經完全看不到薑澄的身影。
一招連發三百多錘,捶捶霸道,就是鐵人隻怕也已經在錘擊下不複存在。
梅三娘歡呼道:“師叔勝了!我就知道這人與師叔交手是不自量力。”
朱亥臉上並無喜色。
還不止他,連典慶也是同一種臉色,像是一潭死水,嚴肅、凝重、沉悶。
很明顯,對手的頑強出乎意料。
轟隆……巨響傳來,地位微晃,一團金光自地底下衝天而起,碎石橫飛,塵土飛揚,接著一道白影翩然落地,優雅從容。
朱亥雙眸閃過兩道精光,讚歎道:“老夫創這一招是依周天之術,共三百六十五擊,一擊比一擊更霸道,數十年來無一人能夠接下,可你今日隻守不攻,護體罡氣竟然能毫發無損,護體功夫的造詣比老夫隻高不低。”
朱亥這一招確實稱得上恐怖,換作他人即便是鐵打的身軀也無法頂住。
若是姬無夜的玄陽戰甲,隻怕是抗不了幾錘就會被震得五髒碎裂而死。
但是不滅金身不同,以半數金剛真氣形成的護體罡氣固若金湯,可將一切外力瓦解,即便朱亥有萬鈞之力也無濟於事。
薑澄淡淡道:“過獎,過獎,不滅金身這門功夫別的沒有,就是防高。”
拍了拍衣服,笑問道:“朱亥先生,你覺得我們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朱亥搖頭道:“披甲門人一言九鼎,接下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
回頭看向典慶:“我們走。”
典慶讓開道路。
薑澄拱手道:“朱亥先生言而有信,希望下次見麵我們可以把酒言歡。”
身形一化為六,一掠而過,而後融合成一道白色虛影迅速消失在門後。
朱亥看向薑澄消失之處,感慨道:“真是後生可畏,此人前途不可限量,我披甲門上下絕不可與他為敵,否則必是大敵。”
梅三娘很不情願,質疑道:“師叔,你們並沒有分出勝負,幹嘛要放棄,難道你已經忘了我們這次來新鄭的目的是什麼?”
“我當然沒忘。”
朱亥停下腳步,語重心長的說道:“做人一定要有信用,這是立身之本,一旦失去了信用也就不配為人,三娘你要牢記。”
梅三娘仍有疑惑:“可是……”
典慶拍了拍師妹肩頭:“三娘,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聽師叔的吧。”
朱亥目光遠眺,似要穿越重重建築的阻擋將整座城市看穿,輕聲道:“雖然沒能自韓宇口中得知那人下落,但他既知道其藏身之處,我們來到這裏離那人還遠嗎?我老了,隻有為君上報仇這一個願望,誰也不能阻擋!”
梅三娘腦袋有點兒暈,想了好半天才弄明白朱亥的意思,恍然道:“師叔的意思……那人就躲藏在新鄭,是這個意思嗎?”
典慶點頭道:“三娘,你猜得沒錯,在師叔和我接到消息之時就已推測出這個結果,有沒有韓宇的消息都能找到那人。”
朱亥吩咐道:“走吧,別耽擱時間,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