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也,我回來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薑也抬起頭,想要看看麵前人的臉,她知道,這就是他,是他回來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管,不想生氣,不想管以後怎麼樣,隻想好好看看他,死死的抱住他,用眼淚訴說自己這麼多年的思念和委屈。
可是看不清,什麼都看不清,他的臉太模糊,這麼多年沒見,已經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沒關係,反正他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先抱一抱吧。於是她張開手臂,用力一抱,麵前的人卻像霧一樣消失不見。“阿宴,阿宴,沈惜之”她歇斯底裏的喊著,雙手攥著自己胸前的衣服,哭的不能自已。
“薑薑,醒醒,快醒醒薑薑,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薑也猛得睜開雙眼,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指節泛白的雙手緩緩鬆開緊握著的床單,一滴淚從眼眶滑落。
“又做噩夢了?”沈惜月心疼道。“嗯”薑也起床的動作一頓,“噩夢”。
沈惜月毫不意外,甚至都能猜出她夢見了誰,隻是平時薑也這樣,她都會使盡渾身解數逗她開心,這次她卻很反常的跟她說起了八卦。
“哎,薑薑,你知不知道咱們係來了一個新教授啊?”“呼知道”薑也邊刷牙邊含糊回答。
沈惜月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將要帶的書準備好,大咧咧坐下,朝著薑也的方向道“據說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一回來就能當大學老師,不是背景牛逼就是自身條件優異。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據說是個帥哥呦,而且年齡好像也不大”
薑也沒出聲,顯然對她口中的這位年輕帥氣男教授不感興趣。
沈惜月等了一會兒,接著說“薑薑,你有沒有想過找一個男朋友啊?”
“不想”
“可你等了他這麼多年,他都沒出現,而且你連他去哪兒了,為什麼走,還會不會再回來都不知道,何苦再默默等他,浪費青春呢?”
薑也收拾完畢,背上書包,又回到了那個刀槍不入的清冷模樣,仿佛剛剛的噩夢對她沒有絲毫影響。走到寢室門口,“沒等誰,隻是不想談而已,畢業之前都不想談。”說完,她拉開門,“走不走?”
沈惜月慌忙站起來,拿起書,“走走走”說著,追上薑也的步伐,挽住她的胳膊,朝她嘿嘿笑了一聲,兩人便朝著教室走去。
兩人提前五分鍾到達教室,剛進教室門口,沈惜月便看著講台上西裝革履的人愣住了,而薑也一進教室就習慣性的找空位,還沒察覺到講台上那個在她們一進門就看過來的目光。
剛找到兩個挨著的空位,薑也轉過身,想跟沈惜月說一聲。卻在剛麵對她的時候頓住了,她不敢相信,一定是錯覺,猛地轉身,與他視線相撞。
她眨巴眨巴眼睛,定睛一看,確定了,是他。下一秒,僵硬的手指動了一下,抓緊肩上的書包帶,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拉著沈惜月走到座位坐下。
講台上那位被她突如其來的白眼兒給翻懵了,他當然知道她會生氣,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反應,明明都這麼多年沒見了,他以為彼此會很生疏,但她這反應就好像是他剛做了什麼惹她生氣了一樣,竟然讓他一瞬間以為兩人還在高中。想到這兒,他突然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