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似曾相識,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幕,不過,當時他的手指修長細膩,那是一雙鋼琴家的手。
走出大廳,映入眼底的是空闊的平地,遠處有標靶,有幾個人正在射擊,奇的是並沒有發出聲音。
倆人來到預訂的靶位前,有安全人員遞上□□和子彈。
郝心晴挑了把□□,作勢瞄準,心裏挺樂的。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槍械。
“蘇莫,你以前在部隊,用的是什麼槍?”郝心晴歪著腦袋問。
蘇莫手裏拿著□□,手摩挲槍身,目光溫柔而專注。時間凝固了有那麼幾秒,“都有。”
對他敷衍的回答,郝心晴顯然並不滿意,鼻孔朝天,連發幾聲哼哼。
“小鬼,我先來,你學著點。”蘇莫瞬間回歸了常態。
郝心晴正想找他的不自在,“女士優先,我先來。”她擋在他身前,抬臂,對準標靶就開槍。
“多少啊?”郝心晴興奮地拉住蘇莫的胳膊。
蘇莫看著安全人員小趙。
小趙欲說非說,最後勇敢地看著地上,“是零,第一次有這樣的成績算不錯了。”
這是誇呢,還是貶呢?能把話說到這水平,也算是厲害了。
郝心晴嘴皮機械地抽動,“謝謝誇獎。”
小趙抬頭,臉都脹紅了,“真的不錯了,很多人第一次來,都不敢射。你初學,還是用□□比較容易上手。”
郝心晴找回點小小的自信,“真的?那你來教我。”
蘇莫望向小趙,原本隨和的他,配上這目光,就讓人不敢正視了。
小趙剛跨出一步,還沒落地,就退回去了,“還是請蘇先生教你,他的技術是我見過最好的。”
蘇莫微笑,“那我試試。”
他站在郝心晴身後,胸膛貼近她的後背,左手臂托著她的左手臂,右手食指按住她的右手食指,“注意了。”
子彈應聲而出,直線飛入標靶。
“十環。”小趙大叫。
蘇莫俯身對著她耳朵說:“你自己試試。”
郝心晴感到後背空落落的,失去了倚靠。她努力站直身體,忽略不適,按照蘇莫剛才教的,雙腿八字形分開,稍寬於肩,左手插於腰際,右手握住槍把,瞄準線對準瞄準區域,食指緩緩用力扣下扳機。
“三環。”小趙大叫,音量並不亞於剛才的十環。
郝心晴盯著遠處的三環,自我安慰,還好,不是零蛋。
蘇莫走上前,側身而立,連發十槍,沒等小趙報數,郝心晴已看到標靶正中間成了窟窿。要不要這麼準啊,環環中紅心。
這次小趙沒有歡呼,眼睛和嘴巴都呈O型。
“你練了八年,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郝心晴撇嘴。
蘇莫將槍遞給小趙,拿出毛巾抹臉,“好好練,我看好你。”
郝心晴訕訕地走上前,開始狂練,蘇莫看了會,就離開了。
等她達到六環的成績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耗費了無數子彈的成果。
郝心晴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問題,“小趙,你們這打一槍多少錢?”
“三十元”
郝心晴原本是微微出汗,頓時全身汗涔涔,後背都濕透了。
“那我打了多少發子彈。”她結結巴巴地問。
“一百二十五發。”
天啊,她一個多月的工資,蘇莫人呢?他人呢?
郝心晴四處張望,總算在遠處樹蔭下一排白色的椅子上見到了身著淡藍色T恤的蘇某某。
她將槍遞給小趙,“我先過去。”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反正她是不會當冤大頭的,始作俑者正躲在樹下乘涼,麵前小桌上擺著冷飲,意態悠閑地喝著。
她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麵前,眼睛盯著那無色透明的液體,練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的她真是渴得不行,別說一杯,十杯她都能喝下。
“這位是?”
郝心晴順著聲音見到一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坐在蘇莫身邊,氣質粗獷硬朗,很有些倨傲。
真當自己是大爺,還坐著,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蘇莫起身,拉著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快來見見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