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3)

轉眼就到了二月,臨近過年,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許多蟄伏了一個冬季的女人們再也耐不住寂寞,紛紛出來購物。

郝心晴行走在熱鬧的街道,卻有些悵然若失。和蘇莫的關係就這麼不遠不近的處著,他時常晚上來坐上一會,有時帶點夜宵,偶爾會來蹭飯。她屢次想再提離婚,話到嘴裏,卻說不出口。

家裏也許久沒有回去了,心裏對母親的埋怨還有,隨著時間逝去愈發淡了,總是一家人,難道還真要記恨一輩子?隻是總拉不下臉麵回去,或許她等的隻是一個台階。

春節前幾天,郝心晴接到父親的電話,什麼也沒說,隻叫她回家一趟。

接到電話時,郝心晴心就軟軟的,回家的念頭分外的強烈。每個人心裏都有最柔軟的地方,對於郝心晴來說,那就是她的父母,盡管他們有不少缺點,生氣到極致時,也曾有過再也不理他們的念頭,可最後,她總是輕而易舉地就投降了。

郝心晴回去時正值下午,她準備坐坐就走,也不打算吃飯。大概是上次留下的陰影,回到家,總覺得氣氛異常,她現在都成驚弓之鳥了。

爸媽都坐在陽台上,她也搬個小凳子過去,頓時,空間滿滿的。平常一向和善的父親麵有難色,幾度看向她,又欲言又止。母親李萍望望郝誌強,再看看她,表情很是奇怪。

“怎麼了?”郝心晴最煩打啞謎了。

郝誌強長歎口氣,“你爺爺生病了。”

“什麼病?”

“肝癌晚期。”

郝心晴心裏咯噔下,頓時堵得慌。她和爺爺並不親,自小看到他古板的模樣,還有嘴角的兩撇胡子,就會躲在奶奶的身後。在她心目中,爺爺是個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老人,她對爺爺隻有懼怕。

就算這樣,此刻的她也是難過的。

郝誌強打探女兒半天,再度開口,“醫生說程度嚴重,做別的治療已經沒用,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肝。”

郝心晴突然明白了父親的意思,“那要多少錢?”

“五十萬。你大伯負擔二十萬,剩下的我和你姑姑一人一半,也就是每人十五萬。”郝誌強低頭不敢看女兒,“你爺爺沒有醫保,這些錢一分也報銷不了。”

郝心晴懵了,十五萬,現在讓她去哪裏拿?原本的業務提成分五次給完,上個月權總大發善心,一次給她結清了,她所有的錢都投入了公司。而現在公司財務緊張,錢都墊付給廠家了,流動資金少得可憐。

李萍忍不住了,“照我說,老人年紀也大了,這病幹脆就保守治療,能活一天算一天。實在要治,讓你哥把房子賣了,那麼多錢治幾次都行。”

“你胡說什麼。”郝誌強喝道。

郝心晴苦笑著,“爸,我手頭現在實在沒錢,要不我去想想辦法再給你消息。”

晚飯都沒吃,郝心晴就走了,她不知天大地大該向誰去求救。她個性看似隨和,其實是最不願向別人開口的。這世界,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一旦染上了金錢的痕跡,就會變得汙濁不堪。她不過是想保持一種純潔的關係。

此時她想到蘇莫,她和他又是一種什麼關係呢?法律上的定義是夫妻,而在她內心,卻難以定義。似戀非戀,似友非友,似夫非夫。

她不想求人,可事態緊急,第二天爺爺就被送去醫院了,父親在醫院給她打了個電話,“心晴,錢的事怎麼樣了?算爸爸借你的,以後每個月發工資我就還你。”

父親如此低聲下氣地和她說話,郝心晴眼睛酸了,“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

她去了章妍的辦公室,就見她正在打電話,低聲細語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