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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後,郝心晴追問,“你還沒回答我呢?”

蘇莫看著前方,手扶著方向盤,“順路。”

順路?郝心晴記得他工作的單位和她並不在一個方向,也許是出來辦事。

車子行駛到十字路口,紅燈,郝心晴閑來無事,翻看裝CD的櫃子,在最裏麵翻出了一個小熊的水晶吊墜。

“挺可愛的。”郝心晴食指轉動著。

蘇莫皺眉,“不知哪來的,給我扔了。”

“幹嘛扔呀,給我,我喜歡。”郝心晴還在轉動,“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麼多年,你沒怎麼變。”蘇莫轉頭注視她。

“什麼意思?”

“還和以前一樣,傻乎乎的。”

郝心晴嘟嘴,卻無言反抗。

“小黑結婚了。”

提起小黑,她就尷尬。小黑是他們同院的小孩,特頑皮,喜歡捉弄人。有件事情,她記憶深刻,某次他從家裏拿了個大芒果,告訴她,芒果皮比肉好吃。她還真的傻乎乎地接過芒果皮,結果當然是澀澀的,難吃得要命。

當時蘇莫就站在不遠處,等她吃了,才走過來,“你腦袋裏裝些什麼東西,別人說什麼都相信。”

她眼睛都紅了,眼淚始終不肯流下,“還說,你們都是壞人。”

蘇莫橫眼小黑,“下次不許欺負她。”

那年,她六歲,他十歲。

同樣住在一個小區,蘇莫的家比她家大一倍都不止。她家是以前的舊樓,兩室一廳,七十方左右。蘇莫家以前是三室一廳,後來廠裏建了新樓,就搬到新地方,兩百個平方,五室兩廳。

這就是廠長和工人的差別。

郝心晴的父母均是供電廠的工人,蘇莫的爸爸是廠長。地位的懸殊,決定了待遇的懸殊。

站在客廳裏,郝心晴頗為無措,也不知道幹什麼好。

趙秀玫正坐在客廳玩ipad。說起蘇母趙秀玫也是一位出眾的女性,本身是心理谘詢師,開了家谘詢事務所,在本城頗有名氣。業餘時間喜歡上網衝浪。

“媽,我回來了。”

趙秀玫抬頭瞄了眼,“坐吧,又不是客人,還要招呼。”

鍾點工小黎擺好了碗筷,走到書房門口,敲門,“叔叔,該吃飯了。”

蘇庭生才姍姍走到客廳,對著大家說:“吃飯了。”

蘇庭生長著方形臉,濃眉大眼的,典型的北方人。妻子趙秀玫則是瓜子臉,眉目婉約,典型的南方人。倆人無論是體型還是相貌都相距頗大,他們倆充分證明了夫妻間互補型還是居多的。

吃飯的時候,大家話語很少,氣氛倒是融洽。趙秀玫不時地給蘇庭生夾菜,“庭生,你愛吃的,多吃點。”

郝心晴麵前是糖醋排骨,蝦仁炒雞蛋,味道不錯,卻不是她鍾意的。她口味重,嗜辣,以前在家無辣不歡。

嚐了幾道菜,味道偏淡,郝心晴暗自懷念在家的日子,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還是家裏的菜好吃。

蘇莫看向她,“怎麼光吃飯?”

“飯香。”她埋頭低聲回答。

蘇莫若有所思。

趙秀玫望向他們,嘴裏勸得更歡了,“庭生,你今天吃的有點少,多吃點。”

“平常老是叮囑我少吃點,今晚拚命地勸我吃,不怕我卡路裏高,血脂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