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傳來周阿姨的聲音,“等我一會兒,我肚子疼!”
許陽整個人幾乎崩潰,眼睜睜望著最後一縷藥液打完,然後一縷鮮血從針管中倒吸回去,流入輸液管中。
他的小心髒砰砰的跳起來,“周阿姨,救命!我的血倒流回來了。”
徐文婧神色一怔,急忙小跑過去,匆匆敲打衛生間的房門,“周阿姨,救命啊!人命關天!”
這時,衛生間的房門緩緩被打開,周阿姨握著手機,正在玩貪吃蛇,有條不紊的走過來,抬頭瞟了許陽一眼,似乎見怪不怪,“男子漢大丈夫,流點血不算什麼。”
隨後慢吞吞的走過來,把針頭拔下,貼上止血膠帶。
許陽不由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小心口,果然學醫的女人不能得罪,否則要落到她手上,有一萬種辦法折磨你。
周醫生緩緩來到藥品室,拿了些消炎藥,感冒藥,裝入塑料袋中,扔到許陽麵前。
“一共400塊!”
許陽麵色一呆,心底暗道,“你怎麼不去搶啊?”
不過,他還是從褲兜中取出一團濕答答的零錢,仔仔細細的數出400塊,放到櫃台上。
周醫生隻收了一半,將剩餘的200塊塞入徐文婧小手中。
“徐文婧同學,去買些營養品補補。”
“某些人非常不靠譜!他能讓你淋雨,讓你生病,就能狠心的拋下你,對你不管不顧!到時候受傷最深的還是你自己。”
許陽聽著這話似乎帶刺,仿佛是針對自己。
難怪周阿姨到這個年紀還是單身一人,看來也是一個被情所傷的傻女人。
徐文婧笑了笑,“他真的沒那麼做,我也沒看錯人,我寧願那個受傷的是我自己,但那個受傷最深的永遠是他。”
周阿姨歎了一聲,從櫃台邊取出一把雨傘,遞給二人,“路上慢點,回家及時換衣服,洗個熱水澡,記得吃藥。”
許陽撐開雨傘,這張雨傘很大,完全能容納下兩個人。
“周姨再見,明天我回來把傘還給你。”
說完,他揮了揮小手,和徐文婧肩並肩,消失在漫天凍雨中。
冷風瑟瑟,經過電暖器的烘烤,許陽的內衣早就烘幹了,但刺骨的寒風令他舉步維艱。
幸運的是,這個雨夜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他也找到了他的那件棉襖,雖然被淋的濕答答的。
徐文婧緊緊的貼在許陽的 身邊,歪著小腦袋,突然問道,“老公,冷麼?”
許陽整個人幾乎崩潰,有些氣呼的冷哼道,“冷你個大西瓜!再提那個詞,我就和你絕交!”
徐文婧似乎有些不解道,“可是情侶間喊老公,老婆,不是很正常麼?這樣顯得關係更加親昵!”
許陽依舊堅持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除了牽牽小手,其餘的都不可以!”
“哦!”徐文婧將溫熱的小手搭了過來,貼到許陽左手手背上。
那隻小手因為撐雨傘,早已變得冷冰冰一片,現在卻感覺到有股莫名的溫暖。
“夫君!”
許陽頓時愣在原地,心底有種扔傘逃跑的衝動,“不可以,最後警告一次,否則我立刻和你絕交。”
“哦!”徐文婧呆呆的點了點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