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布料滑過玻璃的蘇蘇聲,雲深猛的轉身,是最開始和石頭交談的女孩,她跪了下來,身體開始散發出一股微弱的光芒,仿佛和石頭之間有一種神秘的聯係。
她手中的石頭消失了,化作白色的光粒,籠罩在她的身上,化作長袍,她回過頭來,長袍裏麵空無一人。
雲深下意識地朝後退去,卻猛的跌落下去,掉落在一個軟墊上然後彈起來,雲深猛的起身,額頭上全都是冷汗,瞳孔驟縮心髒狂跳。
他抹了一把額頭,順手把陳彥航之前倒的水放在嘴邊,還是熱的,看了一下時間,已經睡了幾個小時了。
等等,睡了幾個小時,水怎麼會還是熱的?
雲深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愣了一會,還是吐了。
他漫不經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卻發現在他病床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束鮮花和一些水果。這些看似普通的禮物,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記得,陳彥航來的時候並沒帶東西,對,他太可惡了,一點誠意都沒有。難道是張明軒和陸輕風送的?
算了。有的吃就行。就是這倆人也不知道叫醒他,一個人待著多無聊啊。
雲深啃了一口蘋果,恨恨地想。
遠處傳來重疊的腳步聲,在空蕩的醫院回蕩。
不知道這次是誰,雲深順手把蘋果放進抽屜,然後躺了下去。
“雲哥,我來看你了。”張明軒轟地一下撞開門,即使做好了準備,雲深也被嚇了一跳,“你不會敲門嗎?”
張明軒後知後覺,“哦,忘了。”
雲深看到陸輕風肉眼可見地離張明軒遠了幾步。
張明軒自來熟地坐在凳子上,看到桌上的水果,“誰送的?陳彥航嗎?”拿起一個橘子就剝起來。
雲深默不作聲,原來不是他們兩個送的。
他看向陸輕風,陸輕風一臉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給。”張明軒掰開幾瓣橘子,塞雲深嘴裏。
此時此刻,雲深十分感動,原來張明軒還想著自己。
張明軒一邊吃一邊問,“雲哥感覺怎麼樣了。”
“能別叫雲哥嗎。”
“深......深哥?”張明軒試探性地問。
雲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浩歌。
獨在異鄉為異客,離家這麼久,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這裏的“他們”尤其不包括浩歌。
“想家了吧,深哥,等戰爭結束了,就能一直待在家裏了。”張明軒嘴裏有橘子,所以說話含糊不清。
雲深想告訴他,他隻是想拿到存儲卡,然後就回去,並不會等到戰爭結束,然而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真卑鄙,這點無聊的目標,說出來就是對張明軒感情的褻瀆。
他默默不開口,然後緩緩“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