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已經清楚我們招聘的是什麼,那麼在此之前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紀東陽微笑著一邊說著話一邊扶著椅子坐下,雙手自然地疊放在桌麵,身子微微向前傾。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活脫脫一個貴公子模樣。
“好的。”眼前這個男人的溫和令她的緊張得以緩和,心境也漸漸平靜下來。
“東方小姐今年貴庚?”他繼續臉帶微笑溫和無害地提出問題,卻令她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
她實在沒有想到他會首先問這個問題,不過她也沒有騙人的打算。
“今年十四。”但願別聽了以後馬上讓她走人就好。
果然。他暗中挑了挑眉,有趣的看著她。她的誠實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她的裝扮使她看上去略顯成熟,但眉宇間掩飾不掉的稚嫩卻是騙不了人的。本來他還猜測她的年齡是17歲左右,沒想到和他的想象差別這麼大。作為一個知名女性品牌公司的總經理,他當然清楚她身上這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可是GUCCI今年初夏時推出的新裝,價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一個穿著GUCCI來應聘的小女生?莫非她把vala當成遊樂場了?
他的凝視讓於絕世有點不安,隻好輕輕的一咳嗽把他拉回現實。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隨後很隨意地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便讓人拿了紙筆給她。並告訴她題目不限,讓她自由發揮。
其實她很清楚,所謂的題目不限看起來似乎難度不大,但實際上她要考慮的比限製了題目還要多的多。因為她必須慢慢地思索,想清楚畫什麼才合適,並盡可能的揚長避短。重要的是,這樣的考試對一個從前完全不曾接觸過這方麵的人來說,是多大的挑戰,她是更加的明白。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贏了,她和淑女就得到了一份安穩,這份工作的薪金可以讓她去租一間屋子,在她的錢花光之前離開小旅館。還可以避免餓肚子的困境。
輸了,她便會買回家的火車票,乖乖的回家繼續接受折磨。這一趟隻當是出來體驗生活的艱難。
可是她不甘心,她必須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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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東陽靜靜地凝視著陷入沉思的於絕世,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自家的妹妹比眼前的小女生僅僅年長一歲,平時卻調皮搗蛋活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讓家人頭疼不已,一點兒也沒有身為千金小姐的自覺。不過他也樂的如此,他並不希望他的妹妹過早涉足大人的世界,那些狡猾的商人,他不希望她看見。保持單純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但在他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她身上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可以知道她有過良好的教育,這份淡定是偽裝不了的。但是就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來這裏應聘?她的父母應該養得起她才對。可是看她認真的樣子,又不像是大小姐在玩新鮮的遊戲。
等等……難道?
聯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他的臉霎時變得慘白,連盯著她的眼神也變了味,仿佛眼前不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生,而是一隻張大了血盤大口的凶獸。
外界對他這位紀家二少爺的評論向來不差,從溫文爾雅英俊有成的十佳青年到知名女性雜誌本期的本城十大黃金單身漢,在他成年的那一年開始便沒有斷絕過。更有甚者,居然在他成年的那一年便帶上自家女兒上他家“求親”。
雖然這些年他用了某些手段有效的抑製了那些眼睛鑽進錢眼裏的瘋狂女人,但日防夜防,家賊卻難防。偏偏他的那堆親戚裏便有一位愛牽紅線的姨母。那位很好很強大的姨母曾經執意為了搞清他喜歡哪類型的女生,替他聯係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相親大會,害他在那一個星期裏根本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中飯和晚飯,差一點得了胃病。還是他的母親可憐他如此被摧殘,才出言把他從胃病的邊緣拯救了回來。而他那位熱心的姨母在獲悉自己為他聯係的那些“門當戶對的女伴”被一一三振出局後,便氣憤的大呼他沒良心,再也沒有把她的“好心”關照到他身上了。
莫非,這個東方絕世是他的姨母請來的?她的惡趣味再次萌發了?
他似乎看見一堆濃妝豔抹的女人發著嗲撲過來,把他壓在“女人山”下狠狠肆虐,臉色越發的蒼白了。
不過,姨母會找一個未成年的小鬼來嗎?難道她以為自己打發走那些千金大小姐是因為他有特殊的嗜好——例如蘿莉控?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