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聽了後,頓時嚇得猛地抬頭朝大門口看去,隻見大門口站著一行人,以諸葛納蘭為首,他身邊跟著一名白麵小廝,身後跟著趙家的兩兄弟,還有一個長相俊雅的中年男子。
“小舅舅。”秦翹楚想不到諸葛納蘭竟然在這個時候到來,心裏有那麼點驚訝之餘,還有點小驚喜。
趙曙雙手負背邁步而進,那目光顯得極為冷峻,目光掃過四周一遍,最後落在了趙姨娘的身上,“二姐你放心,今日我就是來為你和楚兒做主的!”
“哼,我們秦家何時輪到你們趙家人來做主了。”劉氏見劉嬤嬤神情清明,似乎醒了一般,心想著剛才那蠢奴定是被誰下了藥,才會將當年的事脫口而出,如今人清醒了,她也就不擔心這般許多。
“秦家的事,也還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來做主。”趙曙冷哼了一聲,隨即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秦一天,“秦將軍,這事兒可事關我趙家和你秦家兩家間的大事,如今劉嬤嬤指證出當年我二姐卻是為惡人陷害,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秦將軍可要明斷啊,否則我想家父和聖上那裏,秦將軍都難以交代。”
那語氣甚為冷厲,連一點商榷的餘地都沒有。
秦一天早就被劉氏的所作所為氣得是一股火在胸口燒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茲事體大,我……”
“這件事,可大可小,就不知道秦將軍要如何處理,方才孤和趙家的極為都聽到了劉嬤嬤的話,既然劉嬤嬤說這事兒與秦管家和劉夫人有關,就更加不能姑息,以孤看,不如將他們三人分開分別審問,讓他們三人不能串供,這樣得出的結果才更能讓人信服。”
“胡鬧!”秦明峰拍案而起,“我母親絕對不會做這等事!”
“坐下!”秦一天、nu吼了一聲,“這裏何時輪到你來說話了!沒大沒小!”
秦明峰咬牙,最後不得不坐下,放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起,一旁的秦翹蘭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模樣,心下為母親擔心不已。
“諸葛公子,趙兄……”秦一天起身上前,朝兩人微微頷首,趙曙卻不領情,將臉撇向一邊,顯然極為震怒,卻礙於身邊的兩位侄兒的按捺他才忍住了脾氣不發作。
見兩人瞧自己的神色不對,秦一天也自知理虧,連忙道,“此事茲事體大,我一定會查清楚,絕對不會姑息養奸!”
“哼,當年之事時過境遷,想要找人證和物證談何容易,今晚既然人證物證俱在,那麼我們就來好好審一審。”趙曙早就知曉了自己這個小侄女的計劃,今晚就是要來這裏為她當靠山,怎可輕易地就被秦一天的一句話打發了。
趙曙大步走了進去,大咧咧地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下,一副你不處理我就不走的態度。
那邊,秦一天為難地看了一眼諸葛納蘭,本想著他能說幾句話,誰知諸葛納蘭也大咧咧地走了進來,一點頭,“既然秦將軍需要大家來做個見證,以示公允,那麼孤也勉為其難地插一手。”
我什麼時候要你來做證了?
秦一天欲哭無淚,心裏將這個好事的諸葛納蘭數落了一番,但也無可奈何,趙曙可是趙家的小霸王,當年他提著刀就敢衝到秦家來要人,如今讓他知曉了真相,這個霸王豈可放過這個機會為自己的姐姐洗冤。
“好吧,兩位既然如此堅持,那就請吧。”秦一天也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推托了幾次便不再堅持。
劉氏見狀,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難以言表的緊張中,但她畢竟見識過風浪,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當年的事兒誰能記得,就算劉嬤嬤反咬一口,那些證據早就隨塵土消散,她就不信了,還有人能將那些陳年往事翻出來!
想清楚了這點,劉氏反而鎮定了下來,她坐得筆直,神情不再是之前的慌亂。
“來人,將管家拿下!”秦一天命人為諸葛納蘭賜座後,便一聲令下將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管家拿下。
堂上三人,劉嬤嬤,秦管家及之前的那名男子,三人都是鐵一般的人證,隻需要將物證找出來證明三人之間與劉氏的交易與關係,這罪就算定下了。
劉氏麵上穩如泰山,但心裏卻直打鼓,雖然物證不好尋,可有這三個人證卻也夠讓自己頭疼,如今哥哥病未痊愈,無法為自己撐腰,這事兒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秦明峰則極為惱怒,他轉過頭看著秦翹楚,恨不得將她扒皮剔肉。
這會兒劉嬤嬤回了神,便開始矢口否認自己方才說的一切,她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老爺,夫人,我剛才是被人迷了神智,才胡言亂語,老爺夫人明察!”
“老爺,這都是奸人汙蔑之詞,老爺信不得啊,我服侍老爺太老爺多年,從未做過對不起秦家的事,還請老爺明察還我一個清白。”說完秦管家便不住地給秦一天磕頭。
秦管家是秦家的家生子,可以說對秦家的確是忠心耿耿,他沒有理由做這種事來令秦家蒙羞。
“既然三人都各執一詞,不如這樣,將他們三人分開審問,屆時就能知道究竟誰在說謊。”諸葛納蘭輕輕一抖袍擺,風輕雲淡地說了出來。
“這樣也好,是個好辦法,總比他們在這裏各執一詞的好!”趙曙頭一個讚成,今晚他就是來討個說法的,沒有個說法,他是不會輕易離開。
“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吧。”秦一天見如今各據一詞,也唯有此法才能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