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道,教女有方,特此允其為秦一天之平妻,欽此。”
原來如此!
秦翹楚聽聞,暗自冷笑,這個皇帝倒也厲害,先是誇獎一番,卻隻字不提為何平反,一定大帽子扣下,母親若是非
要咬著劉夫人不放,那之前皇上讚譽她的話就是虛假之言,母親就是欺君之罪,趙家人自然不會再有所動作,而秦
一天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會再為難劉氏,如此一來,既給了趙家麵子,也不得罪劉家,真是兩頭都討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一天接旨後起身,對陳公公道,“陳公公,請到大廳飲一杯茶再走吧。”
他們走後,趙曙和趙恒兩兄弟便與趙如煙如今的趙夫人一起去院子裏敘舊,留下諸葛納蘭和秦翹楚兩人。
“諸葛公子今日怎麼也一起前來?”秦翹楚見他滿麵的笑意,便問道,“禦史台那邊,都打點清楚了?”
“你的那些銀子起了不少作用,再者本就是一樁成就他們美名的好事,他們又怎會推托。”諸葛納蘭如今倒是挺佩
服秦翹楚,她還真是敢作敢為,“你以鬼醫的名義將那些銀子送去給那些禦史台的家眷親戚,他們萬一真查起來,
你要如何解釋你這位秦家大小姐之間的關係。”
“無需解釋,清者自清。”秦翹楚另有打算,她可不會就這麼簡單地作為秦家的一位小姐生活下去,更不會聽從秦
一天的話嫁給一個所謂的愛自己的男人,她知道在這樣的世界裏,男人隻娶一個女人,那簡直是神話,而自己剛才
的話在他們耳朵裏聽來簡直是笑話。
即便是如同秦一天這般癡情的男子,也娶了三妻四妾,誰能保證會愛自己一輩子。
與其等待施舍,她寧可活的灑脫自在。
諸葛納蘭聽聞,微微一愣,“這麼說你不願成親?”
“正是。”
“為何?”諸葛納蘭不解。
秦翹楚隻笑不語。
“就是因你的那句弱水三千,隻取一瓢。”諸葛納蘭走到她跟前,低頭一看,“若是,有人願意為你隻取一瓢呢,
你是否願意嫁?”
他的目光那般的溫柔,帶著一種閃動的光芒,直直地撞到了自己的眼底,那一刻,秦翹楚隻覺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
下。
“嗬嗬,諸葛公子說笑了。”秦翹楚避開他灼熱的目光,淡淡一笑,“這樣的人,根本不存在。”
這會兒輪到諸葛納蘭隻笑不語了,他靜靜地站立著,那般安靜地看著她,仿佛一尊玉石雕像。
那一午後,她與他就那般平靜地對視而立。
*
因母親擢升為平妻,秦翹楚便成了秦府裏真真正正的大小姐,也就是嫡長女。
氣得劉氏將小佛堂裏的一切砸了個稀爛。
“夫人,您消消氣,別為這等賤人氣壞了身子。”張嬤嬤陪在一旁,安慰道。
劉氏被秦一天罰去小佛堂吃齋念佛,以此來靜心,抄寫佛經百遍,以示悔過之意。
可劉氏那裏會悔過,她隻會更加怨恨趙如煙母女兩,她咬牙道,“如今那兩個賤人踩著我的頭上去了,都欺到了我
頭上了,我還怎能心平氣和!”
“夫人,她就算是扶正了也隻是個平妻,您還是秦府裏的正經主子。”李嬤嬤因辦事不利,被劉氏不喜,如今張嬤
嬤徹底成了劉氏跟前的大紅人,雖然是陪著劉氏在小佛堂看似受苦,但張嬤嬤知道,將來她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除了這麼大的事兒,皇上也隻是將趙如煙扶正而已,半點苛責為難劉家的話都沒有,可見劉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還
是很高的,因此她隻要守住了劉氏,就等於守住了自己的將來。
“哼,趙如煙秦翹楚你們且等著,我是不會這麼罷休的!”劉氏恨得將手中的念珠扯斷,那一粒粒的佛珠掉落在
地,分散開。
*
秦翹楚帶著母親去福緣寺上香還願,燒了香,還了願望,正打算轉身離開時,忽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陣聲響,似乎是
有人倒地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匆匆忙的腳步聲。
“趕緊,去請大夫救人要緊!”一道急切的聲音傳出。
秦翹楚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去。
“翹楚?”見她似乎是要去看看的模樣,趙夫人忙攔住了她,“你懂醫術嗎,切不可輕易出頭。”
“娘別擔心,醫術我倒是會那麼點,我去看看……”秦翹楚讓琴棋和如意扶著先出了大殿,她則繞到後殿查看。
一群人圍著一個老太太,正將後殿堵住。
秦翹楚上前的時候,一名大漢上前攔住了她,“閑雜人等不許上前!”
“我聽幾位在這裏喊大夫,不巧我學了點醫術,不知能否幫上點忙,便過來看看了。”秦翹楚麵對凶狠的大漢,卻
依舊氣度從容。
大漢冷笑,“才不過學了點皮毛就想著救人,找死呢!”
“我看幾位是急著找大夫,想來病人病發突然,才過來看看,既然不需要那在下告辭。”秦翹楚言罷剛要轉身,那
邊就傳來了一聲。
“慶鴻,讓她試一試。”那聲音帶著一種威嚴沉穩,且洪亮。
眾人立刻讓開,那名大漢也恭敬地側身讓路。
秦翹楚這才看清了眾人中的那名病人,是一名白發老婦人。
老婦人似乎呼吸困難,憋得臉紅脖子粗,發不出氣,秦翹楚見狀二話不說便上前去,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一根銀
針,拿著銀針到了老婦人的鼻頭前。
“你要作甚!”那名老者攔住了她,“你若是傷了她,滅你九族!”
“我這是在救人,你們若是阻饒,待會兒她就會憋氣而死,到時候誰負責。”秦翹楚冷聲道。
幾人相看了下,那名老者鬆開了手,他們也是試過無數法子,卻無法救得老婦人。
秦翹楚連忙用針刺破其鼻子,擠出兩滴黑血。
“好了,她很快就沒事。”秦翹楚伸手在她身上的某處穴道一點,老婦人原本憋氣,猛地將那口堵在心口上的氣呼
了出來,瞬間臉色就不再那麼漲紅,借著呼吸漸漸平穩。
“老太君……”幾人瞧見她臉色好多了,呼吸也順暢了,這才對秦翹楚刮目相看。
那位老者起身,朝秦翹楚一禮,“多謝這位小姐的救命之恩,不知小姐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