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錚又有理了,不再看千途,邊洗邊淡淡道,“那是我不該提了。”
說著不該提,遲錚一句沒少說,“原來你一直都不知道……你睡衣和貼身的衣服都是單獨洗,外麵的衣服另洗,我和你的衣服都是分開的……弄了半天你什麼都不知道。”
千途沒聽明白,茫然,“外麵家裏的衣服分開就算了,咱倆的為什麼還分開?”
遲錚低聲說:“我髒。”
千途有點忍不了,從剛才遲錚讓他別嫌髒的時候千途聽著就覺得刺耳,“你今天到底發什麼瘋?剛才……剛才沒真的吵架,你是不滿意是嗎?”
遲錚看向千途。
遲錚沒了方才的能言巧辯,頓了下,低頭搓衣服。
不是故意挑事想吵架,隻是順口而已。
遲錚剛搬進來的時候,洗衣服就是分開的。
那會兒兩人還未在一起,那會兒遲錚整個人因為情緒起伏過大,還懵著。
對遲錚來說,這些天的好日子是從未有過的體驗,之前十來年的苦痛尋覓不可得才是常態。
在常態中,他確實是髒的。
他連夙辭的筆記本都不敢多碰。
他是白靈,確實是會汙染上麵屬於夙辭的靈力。
剛搬到這裏來的時候,多年來的習慣一時改不掉,遲錚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沒像個變態一樣收集這些沾染了千途靈力的貼身物品。
每天半夜淩晨,在每個千途熟睡的夜裏,不需要睡眠的遲錚夜遊神一樣在屋子裏亂逛,東看西看的時候,很多東西遲錚碰都不敢碰。
偶爾給兩人洗衣服,遲錚本能的將自己衣服丟一邊,不願意讓帶著千途氣息的衣物被汙染其他人的靈力氣息。
直到兩人確定了關係,連遲錚本人都被沾染上了千途的靈力後,遲錚才漸漸大方起來,願意更換家裏的物品,願意丟棄他不喜歡的擺件。
分衣服的習慣被保留了下來,話趕話說漏嘴了,況且遲錚確實從心裏就是不喜歡他自己,覺得自己髒。
但千途是聽不得這種話的。
“怎麼當真了?”遲錚勉強笑了下,低聲服軟,“我亂說的,開玩笑逗你的。”
千途走到遲錚身旁,“開這種玩笑?昨天睡著被你……我都可以當沒發生過,我會嫌什麼?”
遲錚兩隻手全是泡沫,不方便碰千途,他側過頭尋覓千途的唇,千途並未躲,遲錚就知道千途不生氣了。
遲錚在千途唇上親了下,又討到了個便宜,低聲說,“今天怎麼了?這麼好哄?從昨晚我就一直擔心,覺得今天你得跟我發一次脾氣,幾次可以生氣幾次都是我一求饒你就沒事了……之前是脾氣好,現在是完全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