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姑娘你來了……”薩娜公主和風淺休打招呼。她現在已經將風淺休當做對手了,所以會給予她對手相當的尊重。不過,當看到風淺休來了,可楚千風卻沒有來,薩娜公主不禁有點失望。畢竟她來這,就隻是想看楚千風而已,說實話,她對天翎國這種什麼茶會根本不感興趣。
“薩娜公主好。”風淺休微笑道。
“風姑娘,坐這裏吧!”楚千衡指了指他旁邊新添的一張椅子。
“謝謝大皇子。”風淺休衝楚千衡友好地點了點頭,也不推辭。
一坐下,風淺休就收到無數的目光,雖然方才也收到,但她不算太在意,但現在坐著,一下子湧過來,還真的有點如芒在背。
而其中最為銳利和直接的除那些女子外,就是楚千悅的了,楚千悅恰好地坐在她的對麵,一雙眼眸定定地看著她,眼神淩厲幽深,也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風姑娘,我們又見麵了。”張如玉滿臉假笑地看著風淺休道。
“是啊,張小姐。我可想不到你今天會來呢,怎麼腳好了?不疼了麼?”風淺休語氣關切,說話時,眼神也輕輕地飄到張如玉的腳下。
“有勞風小姐費心!”張如玉咬牙道。當時她就覺得自己扭傷很詭異,她都有點懷疑是誰故意的,想了想嫌疑人除了風淺休似乎沒有他人。畢竟八年前風淺休掉下湖,也有她的關係,她報複是完全的可能,所以現在她用言語試探她,而風淺休居然是這種語氣?關切她,她可不認為風淺休會關心她。她扭到腳肯定是風淺休搞鬼!
越想越覺得是,張如玉眼中含起怒火。
這張如玉怎麼了?
眾人看到她盯著風淺休似要生吞了她的神情,心底都不由滑過疑惑,就算妒忌也不嚴重到這種程度吧?
深吸一口氣,張如玉強作鎮定說道:“聽聞風淺休對琴頗有見識,不知能否賜教?”說著,張如玉指向亭中的一架琴台。
琴棋書畫,張如玉最擅長的就是琴了,自然她是想挫挫風淺休的威風。雖然聽聞風淺休有些才氣,但八年前風淺休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烏鴉真的可以變鳳凰?她可不相信。風淺休那所謂的有點才氣,怕是八年前她太過草包,現在會吟上一兩句詩,就可以震撼別人了,以至於說她有才,這才自然是和她八年前比,而不是和其他才女比。
“張小姐從哪裏聽說我對琴有見識了?”風淺休好笑道。
“沒有見識?哼,沒有,你又敢接受雪域公主的挑戰?難不成你麵皮這麼厚,厚到完全不擔心貽笑大方?”張如玉嘲諷道。
“張小姐,你這話是否說得有點過分?”楚千衡皺眉道。
薩娜公主眼眸也閃過不悅,這個人居然這麼說話,她都視風淺休為對手了,她罵風淺休不就是連她也罵麼?
“是貽笑大方還是技高過人試過不就知道了麼?琴就在這。”楚千方指了指琴台。
“的確,琴就在那裏!不知道風小姐……”張如玉傲氣十足地站起來,居高地看向風淺休。
一聽到這些話語,本是還在周圍聊天的男男女女都聚了過來,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嗬嗬,張小姐都已經站起來了,想必是想給我一個示範吧?嗯,我好好欣賞就是了。”
張如玉本是覺得站起來有氣勢,不想風淺休竟這麼說,咬了咬牙,就道:“好,本小姐就給你示範,示範!”
張如玉大步踏過去,然後落座琴台。
琴是一張玉琴,色澤光瑩,一看就知是琴中佳品。
調了調音,張如玉命身邊的丫鬟焚香,然後玉指連撥,一曲《秋風起》在空氣中漾了開來。
音色絕佳,如珠如玉。
張如玉一身橘紅繡桂花長裙,墨發上插著蝴蝶金釵,麵容明豔,伴著周圍秋風揚桂瓣,別有一番風情。
不是演繹秋日的蕭索,而是唱詠秋色的繁盛。
一曲停罷,掌聲無數。
張如玉的這一曲的確值得鼓掌。
“風小姐,怎麼樣?”張如玉接過丫鬟的手帕輕輕拭了拭手問道,眉眼間不掩自傲。
風淺休懶懶地看了看她,待了片刻,才慢慢地說道:“一般吧。”
一般!?這風淺休居然說她彈得琴一般?張如玉臉龐刹那漲紅,惱怒起來。
“風小姐口氣這麼大,想必琴技高超得很!”張如玉臉色陰沉。
“我琴技如何,張小姐後天就可以知道了,反正我後天會和薩娜公主比試,張小姐到時早點到場就是了。”風淺休端起麵前的清茶小喝一口。
“後天!?”張如玉聲音拔高,然後按了按玉琴:“這不是有現成的琴麼?”
“嗯,是有現成的,不過我彈一次琴可是要耗費很大精力,我現在在養精蓄銳中,不比,怎麼都不比。”風淺休放下茶杯,繼而慢悠悠地梳理小靈貂的皮毛,令得小靈貂舒服地“恩恩”叫著。
“你!”張如玉怒目圓睜,隨即“哼”了一聲:“本小姐看你是怕了!”
“怕?”風淺休輕鬆地笑了笑,看向薩娜公主:“我聽說薩娜公主是天下有名的才女,我和她比都不怕,還怕區區一個無名之輩麼?”
“你、你居然說我是無名之輩!?”張如玉真的氣炸了,從小到大,哪個不是奉承她?可是她風淺休卻讓她難堪!而且她張如玉雖然不算京城出名的才女,美人,但這琴她還是拿得出手,也是算得上有名氣的,現在她風淺休居然說她是無名之輩?
“好!後天是吧,本小姐到時也和你比!堂堂正正贏你!”張如玉深吸一口氣道。
她還真對自己的琴技有自信呢!風淺休聞言,不語,隻是看向薩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