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姑娘承讓了。”伴著這道聲音傳來,墨夜已經安然無恙地來到甄蜜她們麵前。
“嗯。”甄蜜點了點頭,然後瞪了後麵跟上的慕林一眼,顯然不忿。
慕林悻悻地賠笑了一下。
“不知道第二關的問題是?”慕林問道。
“來,給你!”小喜從旁邊的女子中接過早準備好的紙張遞給慕林。
慕林看著,眉頭比之前皺得更起。
“怎麼了?”墨夜等人問道。難不成這第二關比第一關還難?
“我們這次絕對要搬救兵,除了那人外,其他人都回答不了。”慕林認真地道。
見他說得如此肯定,個個都大感好奇,探頭往慕林手上的紙張看去,當看清楚上麵的題目,大家都了然了,知道事情的確如慕林所說的,除了風王外其他人根本回答不了,因為那些問題是關於風淺休的喜好。例如風淺休最喜歡什麼顏色之類的。
“將這交給風王。”慕林將紙張遞給那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接過,立時施展輕功朝府外的楚千風而去。
不過一會兒,黑衣男子便是回來。
從他手上接過紙張,甄蜜看到上麵的答案,滿意地點了點頭。楚千風居然每一條都答對了,而且時間很快,看來他對小休休的了解的確足夠,對小休休很是上心。
“第二關通過了。第三關,我們想要的禮金不是真金,不是白銀,而是真心,我們想要風王許給我們的小休休一輩子的幸福,不知道風王能否做到?”甄蜜笑著問道。
黑衣男子將早已準備好的紙張遞給甄蜜:“這是風王的答案。”
楚千風居然早有準備?甄蜜心底有些狐疑,但也不說什麼,而是接過一看。看清楚上麵所寫的,甄蜜禁不住眼眸一亮,聲音也是帶出欣喜的輕顫:“好,很好!希望風王真的做到!”
“風王是個一字千金的人。”黑衣男子回道。
“嗯。”甄蜜知道楚千風不可能在這種事情騙人,放心下來,笑著伸手作請:“大家請吧!”讓房前的所有女子讓開路來,給“嫁衣客”放行。
“風姑娘請!”慕林站在風淺休房門前,拱手行了一禮。
風淺休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緊接著,慕林和墨夜從婢女手中接過紅緞便是一左一右地扶著風淺休離開。其餘“嫁衣客”尾隨其後。原本偃旗息鼓的小廝們也紛紛熱情唱樂,吹奏,一片喜氣洋洋。
“風王那張紙寫了什麼啊?居然看得你這麼激動?”小喜暫時落後,八卦地向甄蜜打探起來。
“不告訴你,你大嘴巴!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甄蜜卻是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
“告訴我嘛……”小喜扯著她手臂撒嬌。
“不說,不說!”甄蜜毫不動容。
“啾!”知道甄蜜根本沒有告訴她的意思,小喜不滿起來。不過此時看到風淺休他們已經走遠,她想起自己陪嫁丫鬟的身份,自然也不再和甄蜜磨蹭,急忙地隨著大隊而行。
“副穀主,我們現在幹些什麼?”眼見其他人都已經離開,旁邊的女子聚過來,向甄蜜問詢。
“我們難得來到京城,就先隨意逛逛,小休休現在可是新婚燕爾,我們不要那麼不識趣地打攪他們。”甄蜜說道。
“副穀主,聽說京城城郊落霞山有個花會,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一名黃衣女子眼眸晶亮地提議。
“落霞山?”甄蜜想了想道:“也好,聽說那裏的落日挺好看的,我們就去那裏!”臉上也帶出去玩耍的興奮。
“嗯嗯嗯。”其餘女子都是笑著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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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淺休他們走到相府前院,眾人已經等了好半天,吹呐、唱樂隊伍感覺自己喉嚨都快出火,手也有些發麻。個個翹首以盼,暗自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麼閃失才好。
尤其風清凡和幾位夫人臉色更是緊張焦慮。這時看到風淺休他們終於出來,他們都不由得大大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好在沒有耽誤吉時!
“快,我們走吧!風王定然在外麵等急了!”風清凡催促著風淺休他們快點,而他自己也領著相府的一幹人隨行。
相府外,楚千風坐在一匹雪白漂亮的馬兒上,一身繡金精美紅色喜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極之尊容華貴。
看到風淺休出來,楚千風溫柔地輕喚一聲:“休兒。”無盡的思念,無盡的欣喜,無盡的深情都彙在這兩個字中。
聲音夾著內力傳到過來,風淺休聽到了,轉頭朝楚千風看去。明明有著紅綢相隔,可對視的刹那,兩人的唇角都同時揚起笑意,那是一種穿透任何障礙的默契!
楚千風這麼一笑,俊美無雙的臉上立時變得迷人萬分,使得見者刹那驚豔,一道一道驚呼聲從看熱鬧的百姓中溢出,就連那些敲鑼打鼓的樂手也險些忘記彈奏了。
聽得這些聲音,風淺休深知是怎麼一回事,不由扯了扯唇角,這楚千風還真有傾倒眾生的魅力。
在風淺休的思量間,各位“嫁衣客”動作不停,扶著她下了階梯,再踏上相府前鋪滿鮮花,紅綢明豔的花席,繼而一步一步地向著她的轎子而去。
轎子通體紅豔,前方紮著一個碩大的彩球,轎身以金玉為雕,頂上以珊瑚為角,尖端飛鳳展翅,珍珠為彩,美輪美奐,奢華至極。
風淺休輕移蓮步,在“嫁衣客”的攙扶下,走到轎子前,撩簾入內。
“起轎——回宮——”伴著宮中太監的一聲唱喏,轎簾一落,伴著轎夫的吆喝一聲,轎子緩緩而起。
楚千風騎馬在前帶領,轎子在後,長長的、喜慶的人龍在鞭炮、鼓樂聲聲中向著皇宮而去。
至此,相府上上下下才真正的鬆一口氣。對於他們來說,將風淺休順利送出去就算是完成大婚的迎親這一步。
“太好了!”目送著風淺休他們遠去,風清凡滿臉的動容,眼角隱閃淚光。他的休兒終於出嫁了!他的一樁心事總算可以放下。
楚千風他們進到皇宮,就立刻向著朝禮的乾極殿而去。
在來到乾極殿前,風淺休都是坐在轎子裏,而楚千風則是步行伴隨。
“乾極殿到!”伴著太監的一聲唱喏,轎子停了下來。
看著心頭的人兒在婢女的攙扶下從轎子中緩緩步出,楚千風神情有些緊張也有些期盼。
風淺休腳跟落地,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手遞給旁邊的楚千風。
楚千風不鬆不緊地握住,似乎握著的是世間上最昂貴的珍寶,同時,喜悅如春花一般在他俊美逼人的臉上綻放,繼而不斷地蔓延,直至到達相握的掌心。
被他的情緒感染,風淺休心頭微微一動,臉上自然而然帶出笑意,手指卻是調皮地在他掌心勾了勾。
楚千風唇角挑起一絲寵溺,繼而將風淺休的手握得更緊,緊得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兩人並肩而行,步伐緩慢,後麵的隊伍是亦步亦趨。雖然在宮中不可能有敲鑼打鼓的人聲鼎沸,但單看楚千風和風淺休兩人,旁人就已經感覺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欣喜和喜慶。
“很久沒有這麼握過你的手了。”楚千風感受風淺休纖手妙不可言的柔軟,輕歎一聲。他想握一輩子。
“很久?不要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哦!”風淺休輕輕調侃,然後突然話音一轉問道:“你這三天去了哪裏,幹了什麼?”
聽到風淺休的問話,楚千風低低一笑,頗為愉悅:“你很快就知道了。”
風淺休輕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伴著楚千風和風淺休兩人走在乾極殿內廣場的紅毯上,兩旁頓時禮炮齊發,鑼鼓震天。
由皇上親自主持,眾妃共賀,文武百官到場,楚千風這場婚禮可謂是空前的奢華和殊榮,竟比一般的國宴還要隆重三分。
跪拜祖宗,唱誦天地。在這場盛大的婚禮中,風淺休都不記得自己跟著楚千風磕了多少個頭,下跪了多少次,整個人像個陀螺般的打轉。聽著用古語述說的頌文,耳朵也是幾乎起繭。
聽說這已經是簡化的婚禮,可還是累得她夠嗆。以至於風淺休差點都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風王府的。
貌似是被楚千風半扶半抱地回來的,一想到這,風淺休臉上有些發熱。不得不說有點兒丟臉。
此時,天色已經黑沉下來,風淺休坐在新房裏,聽著從前院裏傳來的喧囂人聲,腦中徘徊著楚千風離開時說的“等我!”強勢而霸道的兩個字,心跳多了幾拍。
伸出手指撫上自己的唇,那裏還有著楚千風的殘留的熱度。他又趁自己睡著偷香了,隔著紗罩,他還真能找準位置。風淺休心底有些甜也有些惱。
等他?才怪!風淺休輕哼道:““如果你不早點過來,我可是要先睡了。”
扶了扶沉重累贅的鳳冠,風淺休百無聊賴地隔著臉上的紅罩打量房間裏的一切。可惜的是,她目光所觸都是一片紅色,隱隱中隻有一些模糊的輪廓呈現。
其中桌麵上的那兩柄高大鮮豔的龍鳳紅燭算得上最為清晰的,幾乎吸引她所有的視線。
看了看,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風淺休伸手撫摸坐下的床褥,喜慶的紅色,柔軟潤滑的觸感,上麵精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栩栩如生。
這張褥子是相府的幾位姐妹繡給她的,是對她婚禮的祝福。
風淺休唇角輕輕翹起。其實風華容她們本性不算壞,經過一些事,她們也在慢慢改變,變得成熟。
視線微移,觸到床的一角,那裏撒著一些紅棗、花生、桂圓、瓜子。
早生貴子。
想到這,風淺休臉頰微微一熱。
風淺休正在思量,忽然聽到一道怯怯的聲音從門前響起:“我想進去看新娘子,我要看她和阿風喝交杯酒……”
“你是誰?來鬧洞房的?”這是小喜的聲音,似乎帶著疑惑。
聽了聽,風淺休也知道小喜為什麼疑惑了,因為來人隻有一個。如果說鬧洞房也不可能一個人來鬧的。
“我……”似乎是那人不知道怎麼回答。
聽到這,就連風淺休都不由感到奇怪。她奇怪的不僅僅是來人連自己是誰都沒有回答得出來,更重要的是不說風王府,就是她這個院子裏裏外外侍衛暗衛多不勝數,他們一般不給人放行。貌似方才模模糊糊聽楚千風說,他也不想讓男客進來鬧洞房似的。
但現在這人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來到房門前?
“咦,你……我好像見過。”小喜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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