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皇上您聽到的,這是風王給臣妾的承諾,一生一世隻娶臣妾一人!”風淺休將紙張揚起,讓所有人看清楚,聲音淡然,對上奕帝的眼眸更是無懼。
“荒唐,風王怎會發這種毒誓?”奕帝皺眉喝道。
殿中大臣在被震得一愣過後,也是紛紛響應起來。
“的確,風王怎麼可能發這種毒誓?”
“這不可能啊……”
……
個個臉上愕然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很濃。
“如果你們懷疑,大可檢驗筆跡,看我說的是真是假。”風淺休將紙張揚得更起,臉上一片從容鎮定,眼神依舊沒有一絲心虛和閃爍。
薩娜公主看向風淺休,臉色一下子煞白,隨即升騰起憤怒的紅色。難怪風淺休從頭到尾都如斯鎮定,原來她還有此一著。明明風淺休有這份東西,可她還要當眾給自己驗身,她是故意的,風淺休是故意的!她風淺休大可在驗身前將這份東西拿出來,可是她沒有,她風淺休故意讓自己難堪如斯!
思及此,薩娜公主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公主……”呼和擔憂地叫了一聲,然後睇給薩娜公主一個眼色。
薩娜公主將他的眼色收入眼底,曉得呼和的意思,知道現在事已至此,唯有趕鴨子上架,死撐著。就算風淺休手中的東西的確是風王親手寫的又如何?她不是處子,昨晚風王在她房間留宿都是證據確鑿。在所有人看來,憑她雪域國公主的身份,風王還能吃光抹盡之後不負任何責任?
不可能!
如此想著,薩娜公主終於稍微冷靜下來。
“風姑娘,有時候男人對女人說的話語豈能完全當真?風王之前也曾說過隻愛我一人,但還不是娶了風姑娘你……”薩娜公主也是精明,不指責風淺休手中的東西可能為假,反倒以退為進,承認之。
楚千風已經為了向風淺休證明心意而喝下毒藥,再來一份誓言也不奇怪。再說,她覺得風淺休不可能大膽到用一份假的東西當著奕帝的麵宣讀出來,使自己犯欺君之罪。
“楚千風對你說過這種話?”風淺休看向薩娜公主。她可真會睜眼說瞎話。
“當年風王來我們雪域捉雪域神馬時,我們有過數麵之緣,隻不過當時我是易容的……”薩娜公主低聲解釋道。
“這事風王在瓊華晚宴上也承認了。”呼和也出言道。
聽到呼和聽到瓊華晚宴,各位官員都不禁在腦中回想起來,最後溢出些竊竊私語。
“好像當時這個呼和的確和風王交談過雪域之旅的問題……”
“嗯,的確有些印象。”
……
“我的記性很好,當時風王隻是承認他去過雪域,可沒有提到薩娜公主你。”風淺休反駁道。
“風姑娘,我都說了,我當時易了容。”薩娜公主微微一笑:“正因為我與風王在雪域有過一段交情,才有後來的發展……”
薩娜公主簡單地說了說她和楚千風的相處。
還真編排得滴水不漏。風淺休唇角浮起冷笑。
“說到這,我還真有一件事覺得對不起風姑娘你……”薩娜公主抱歉道:“在你成親的前三天,恰好我身體不適,風王都在我府上陪我,本來我都勸風王這樣不好,但他還是堅持,所以風姑娘實在不好意思!”說著,薩娜公主朝風淺休彎身行了一禮。
聽到薩娜公主如此的歪曲事實,楚千衡眉頭大皺起來。這三天楚千風明明和他在一起,卻被人說成這樣,他心底還真不是滋味。不過他也沒有出言反駁,隻因他和楚千風商議事情時沒有旁人在場,在加上他們商議之事根本不能見光。再說,如果不告知眾人實情,他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為什麼楚千風在成親前哪裏不去,偏偏來他這裏,而且還不在他的府邸,楚千風和他的這種行為實在惹人懷疑得可以。
在心裏再三斟酌,楚千衡還是決定不將此事公諸於世。
看向風淺休,楚千衡投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風淺休回望他一眼,表示她了解。就算楚千衡想說,她也不會讓他說,她不想因此牽扯出更大的麻煩。
“不知道薩娜公主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本人愚鈍,還請薩娜公主明說!”風淺休擺出一副懵懂不知的神情。
“你……”薩娜公主看到了,心頭一氣,不過還是強忍下來,盡量平和道:“我隻是想告訴風姑娘,我和風王是兩情相悅的,而且有時候男人的花言巧語不可盡信,我們女人就是……”
不等薩娜公主裝作觸景生情地感慨一番,風淺休隻是淡聲問道:“既然公主你和風王兩情相悅,為什麼風王娶的是我不是你?”
聽到風淺休這種問話,薩娜公主也不慌亂:“這個原因就要問風姑娘你了。任憑哪個男人麵對‘青蓮’這樣的毒藥,都會妥協吧?我在瓊華晚宴已經看過風姑娘的高明醫術就很震撼,卻不想風姑娘的醫術比我想的還厲害呢,‘青蓮’這毒除你之外無人能解。”
好的地方往“她和楚千風有舊情”上一放,壞的地方就往“‘青蓮’之毒”這裏一推,她薩娜公主還真的“應對有餘”啊!
“男人的花言巧語的確不可信,但白紙黑字的承諾卻是假不了。既然薩娜公主你說你和風王兩情相悅,想必風王也給你寫過情書或者說像我手中的誓言吧?”風淺休輕輕地手中紙張往薩娜公主麵前一舉,輕聲問道。
薩娜公主有些微怔,沒有反應過來,他身後的呼和已經代她答道:“人人都知道風王鐵血冷峻,風王寫情書實在難以想象,至於什麼誓言,在下覺得風王不在非常時刻都不會輕易發下。”口中的“非常時刻”意有所指,指的自然是“青蓮”之毒。
風淺休冷哼一聲,責問道:“你們是不是太看輕天翎國人了?”
“風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呼和問道。
“不說‘青蓮’之毒是風王自己喝下,就是我逼他喝下。我且問你們堂堂天翎國的戰神就這麼容易受人逼迫?喝下毒藥之後,麵對任何要求都言聽計從?在戰場上難道就沒有下毒之事發生?此情此景換在兩國交戰中,風王豈不是一下子就舉手投降?如此還怎麼百戰百勝?不知道你們這般抹黑風王,居心何在?”風淺休目光帶出滿滿的寒意。
“在下沒有這種意思。”呼和皺起眉頭。事情一旦牽涉到國家麵子,政治層麵上,實在不能不慎重。
聽事情被風淺休扯遠,而且還隱有被她掌握的趨勢,薩娜公主心底著急起來,她也顧不上什麼之前為了不讓別人說她橫刀奪愛而編造的她和風王兩情相悅之事,更顧不上用“青蓮”之毒來打擊風淺休,現在她隻想解決她和風王的婚事。她已經做到這種程度,連自己的處子之身都毀掉,她可沒有退路,不嫁風王,她誓不罷休!
“無論事情的因由如何,薩娜隻想問天翎國國君現在怎麼辦?打算怎麼處理薩娜?薩娜的身心都屬於風王,隻認定風王一個!還望天翎國國君成全!”薩娜公主跪了下來,滿臉懇求之意。
見薩娜公主如此,呼和和烏仁也是隨之跪下。
“我們公主對風王真心一片,還望天翎國國君成全!”呼和請求道。
“我們公主可是雪域王最疼愛的女兒,如若雪域王知道我們公主在這裏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定然會怒發衝冠!”一向脾氣火爆的烏仁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忍得幾乎到了極限,此時麵對奕帝說完這句,就立馬轉向風淺休威脅道:“風淺休,你當真敢挑起兩國之戰嗎?”
呼和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現在並不是到放下這種狠話的最好時機。而且烏仁還用“敢”字,這可是絕對明顯的挑釁,縱然風淺休因此認輸,也會留給天翎國奕帝一個他們雪域國無禮的形象。
“烏仁……”呼和剛要補救一下,不料風淺休早他一步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