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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他幹的事兒這麼丟人,家裏人沒人樂意給他燒紙——一旦沒人給他燒紙,那他也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根本上不了輪回。

不過,他也不想上輪回,他不甘心自己就帶著這個名頭入土,也太便宜那個娘們了!

說到這裏包工頭老婆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來,說:“我也知道,玩兒別人老婆不對,可我就好這一口啊,再說了,我跟著娘們兒玩起來之後,吃的喝的,哪一點虧待過她了,她就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樓下,最毒女人心啊!就衝這個,我不管是灰飛煙滅還是魂飛魄散,都得要她償命!”

而包工頭聽了這話,一隻手捂著心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還往身上亂摸,我知道他是犯心髒病了,而犯心髒病的人都會隨身攜帶藥,就幫他掏出來喂進了嘴裏。

他吃了半天才緩過來,接著又是捶胸頓足的大哭:“老婆,我對不起你啊……”

程星河算是開眼了:“這腦袋上都綠成青青草原了,怎麼還對不起老婆?武大郎都不如他豁達。”

“他不是說這個老婆!是原配!”張曼不知道啥時候來的,顯然已經支著耳朵聽了半天了,趕緊湊了上來說道:“你們不知道,這個老婆當初是他的小三,為了這個老婆,他跟農村的原配離了婚,把原配趕回老家去了,還讓原配淨身出戶,他就拿著財產買了這個房嘛。”

我說呢,綠人者人恒綠之,這都是報應。

而包工頭老婆那呢,話也說完了,神情忽然委頓了下來,躺在了床上,不吭聲了。

張曼看見了,連忙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趙鑫利的怨氣散了。

趙鑫利一個新死的鬼,雖然是個橫死的,但其實確實也是因為自己咎由自取,怨氣根本比不上啥冤死鬼,他能粘在活人身上這麼久,飽受活人的陽氣炙烤,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都是因為這一口被冤枉成賊的怨氣吊著。

可現在他已經把他的冤情說出來了,怨氣自然也就散了,怨氣一散,他就沒法憑附在包工頭老婆身上了。

程星河盯著牆角,低聲說道:“還哭著呢,沒完沒了,看著竟然也怪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也沒辦法。

我就讓程星河問問,現在話也說開了,他有什麼打算?

就看他現在這個虛弱勁兒,他不走也留不下,不過他確實死的挺慘,權當我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程星河蹲在了牆角,就嘰嘰喳喳的說起了話來。

說也奇怪,他說的話,我雖然能聽見聲音,卻聽不懂,好像一門外語一樣,難道那就是所謂的“鬼話”?

張曼瞅著程星河那樣子,小心翼翼的就問:“李北鬥,這小哥真的能跟鬼說話啊?是不是咋呼人呢?我怎麼這麼瘮得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