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有醫生跑了過來,給我們檢查了一遍身體,塗好了藥,待遇沒的說。
之後,老太太就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先給你看看我的胳膊。”
說著,老太太就把自己的袖子拉了上來。
我一開始沒明白,看胳膊?
但是一瞅見老太太的皮膚,我頓時就愣住了。
臥槽……那特麼是啥?
隻見老太太手腕往上的皮膚,是一塊一塊的傷痕,個個都是鵪鶉蛋那麼大,就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剜了肉一樣。
那些傷痕,新的摞著舊的,灰色的老人斑跟粉色的嫩肉相映,密密麻麻,別提多觸目驚心了,我頓時炸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程星河也愣住了,低聲說道:“咋,這個老太太愛自殘啊?”
老太太對我們的反應視若無睹,接著又把另一隻袖子拉開,另一隻胳膊上,也都是這種痕跡。
以老太太的這種身份,絕對不可能被人虐待,難道還真是自殘?
不對……我看出來了,這些痕跡,不像是刀剜的,邊緣分明有一些彎曲,這不是齒痕嗎?
被人……咬的?
老太太一笑:“大師看出來了?”
原來這段時間,老太太中邪了。
老太太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衣,緩緩地爬到了老太太的床上,對著老太太,張開大嘴就咬。
那種痛苦可稱得上痛徹心扉,可老太太偏偏鬼壓床一樣,一動不能動,掙紮不起,隻能任由那女人齧咬。
一開始,老太太以為是自己做夢,可等到醒了之後,夢中被咬的位置,就會開始慢慢潰爛,形成一個咬痕,去醫院看病,醫院也吃了一驚,以為老太太是有什麼心理疾病自殘——這種傷,不像是病理性的。
老太太這種身份,呼風喚雨,也找了不少厲害人物給看,可那些人折騰一番,也都沒折騰出來什麼結果,老太太每天晚上都要飽受折磨,日子過的苦不堪言,幾乎生不如死。
江辰歎了口氣,說道:“我奶奶中邪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最近聽說了一個偏方,說水鬼的頭皮能辟邪,才特地趕到了九曲大壩,想弄一些水鬼的頭發,誰知道這裏沒有水鬼,隻有水猴子和水夜叉,自己也差點……”
說著看向了老太太:“是孫兒沒用。”
老太太愛憐地摸了摸江辰的頭:“胡說,是孫兒孝順,幸虧孫兒福大命大,真的要是讓孫兒為了奶奶的這條老命,搭上自己,奶奶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倒是沒去看這個祖慈孫孝,隻是暗暗琢磨了起來,聽上去,確實像是招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我仔細看了看老太太的麵相——果然,這老太太保壽宮出現了一個血色的朱砂痣,這種朱砂痣長在別處倒是很好,要麼主姻緣,要麼主財運,偏偏就是不能長在保壽宮上——長在這裏,是主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