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大權的男大學生一撇鯰魚嘴,一根食指就把眼鏡頂上去了:“羅貴民本來就是個二愣子,走錯路不正常?張八磨磨蹭蹭的,也不是第一次掉隊,更別說鬼打牆了——《走近科學》都解釋過,這都是幻覺,也叫集體癔症,你們能不能重視一下理論知識?”
說著白了我們一眼,還冷嘲熱諷的來了一句:“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媽耶,好一個集體癔症,感情這還是個理論工作者,得了,我這沒學曆的也不敢多說話——你也叫不醒裝睡的人。
而剩下幾個大學生聽見他這麼一說,大眼瞪小眼的,也有點鬆動:“難道真是集體幻覺……”
怎麼呢?難道是因為你們集體闔藥了?
大權一看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不由得意非凡,說啥自己真沒白在學校辯論隊待。
小黑無常的帳篷裏傳來了一聲冷笑,顯然小黑無常也沒心情跟這些大學生掰扯,繼續睡覺了,臨睡覺給我們來了一句:“有火點上火。”
那個叫大權的一聽,更不樂意了:“這什麼人啊,一點安全防範意識都沒有——不重視山林火災隱患,你這種人要是在外國,早被抓起來了。”
我這會兒也混過了困勁兒,忽然發覺程星河一直沒開口,不符合他那個聒噪的人設,回頭一瞅,發現他的兩隻眼睛又跟通了電似得。
我頓時想起來了,關於山魅,還有一種傳聞——隻要有山魅出沒的地方,必定有寶貝。
而程星河回過神來,一把拉過我:“俗話說紫金苗,碧玉腰,比不上山魅一根毛,七星,咱們要是能找到山魅,肯定能刨到好東西,走著?”
走你大爺,從幹屍上也看出來了,那穢氣比陰茯苓不弱,你特麼有命拿錢也得有命花,沒事兒作什麼死?
我不搭理他,一口把他手裏的蘑菇全吃光,回身就靠在火堆邊睡下了。
程星河不死心,還一個勁兒捅我,被我踹了一腳不吭聲了。
等我睡著了,還聽見那個叫大權的還在那喋喋不休,說什麼太陽一出來就沒事了,這都是意外。
上過學,不應該知道存在即合理嗎?
就在我即將沉入夢鄉的時候,聽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奇怪,怎麼這麼香?”
說的是蘑菇?
可惜沒你們的份兒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哭聲,接著就有覺出有人在推我,睜開眼睛,發現天還是黑的,不由有點納悶,這是到了北極了還是怎麼著,夜怎麼這麼長?
一回頭,推我的是白藿香。
白藿香就示意讓我看看一邊。
我一回頭頓時一愣,臥槽,剛才那還十個人呢,現在怎麼就剩下五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