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這是你爹,還下了這種手……
我想都沒想,一下攔住了老板,把門檻搶了過來,而老板不依不饒,還在罵那個鱗甲人:“你死都死了,還回來幹啥?我以後要跟我老婆過一輩子,不是跟你過一輩子!大師你別攔著我,一個大老爺們,連老婆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會兒想當男人了?你連你爹都不管,你又算什麼男人?”
這其實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大忌——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別說我們這些看事兒的了,我們隻是做買賣的,做好分內之事就行,根本不應該在客戶的事情上,帶入自己的感情。
可也許是我年少氣盛——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程星河他們也早就看不過眼去了,沒一個攔著我的。
而那個鱗甲人抬起頭,看向了老板。
他的眼睛確實跟老板娘說的一樣,是通紅通紅的,流露出了說不盡的悲哀。
確實是個曆盡滄桑的遲暮老人才有的神態——竟然,並不像是屈辱怨懟,而像是放心不下。
可老板跟鬼迷心竅一樣,搶不回門檻,對著那個鱗甲人就跳腳:“為老不尊,你打了一輩子光棍,還想害我打一輩子光棍是不是?不保佑我就算了,還他媽的給我添亂,給我滾,現在就他媽的給我滾,不然我他媽的……”
老板一時語塞,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忽然就拿了一個花瓶奔著自己腦袋上比劃:“你再敢傷害我老婆,我他媽的跟你同歸於盡。”
這個老板,擺明是知道這個鱗甲人的弱點——他自己。
鱗甲人眼神裏的悲哀,越來越盛了,老板見狀,拿著桌子附近的東西,就往鱗甲人腦袋上砸,鱗甲人低下了頭,忽然對著外麵就爬了過去。
我立馬要追過去,老板娘忽然跟老板使了個眼色:“真要是那個老東西,老公,你最好活抓,那玩意兒一看就稀罕,要是賣給搞科研的,肯定能賺不少錢!”
你都站不起來了,還惦記著這個,真是逮住蛤蟆攥出尿。
老板一聽是這個道理,連忙跟著我們就衝出去了。
可這麼一出去,眼瞅著鱗甲人以極快的速度從圍牆上爬過去,消失在了車行的出口,我一尋思,立馬讓程星河開車——那東西要去的地方,恐怕不近。
到了那個地方,就能確認,它這一身鱗片是怎麼來的了。
程星河會意,我們上了車,奔著那個影子就追了過去,可一出了街角,那東西就不見了。
程星河瞅著我,我則瞅著老板:“你爹的墓地在哪兒?”
老板一聽,連忙說道:“九鯉湖!”
哦?我倒是也聽說過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