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其中肯定有別的事兒。
人是不可能說變就變的,更別說,變的這麼邪乎。
而這個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了一聲雞叫。
入了秋,太陽升起的時間晚了,但東邊還是逐漸轉白,天要亮了。
老人喘了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喃喃的說道:“說出來,我心裏就輕鬆了,求你們,救救我兒子的命……”
話說完了,我們眼睜睜的看著老人身上的鱗片翻卷,飛快的在我們麵前灰敗了下去。
一陣微涼的晨風吹過來,那些鱗片跟煙灰一樣,瞬間被吹遠了。
老人的身體越來越瑟縮,幹巴巴的,也逐漸消失了。
化龍不成,也隻能灰飛煙滅了。
我們誰心裏都不舒服,而程星河悄悄的捅了我一下,示意我看老板。
我一回頭,發現老板跟吃筍子臘肉的時候一樣,竟然流下了滿臉的眼淚。
啞巴蘭看不過眼了,嘀咕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可老板揉了揉眼睛,一臉莫名其妙:“我這是咋地了?哎,哪兒來這麼大煙灰,嗆得眼睛怪難受。”
這話也不是假話——老板不對勁兒,這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可他的心跟身體像是分離了一樣。
白藿香先我一步,一把摸住了老板的脈搏,接著就跟我說道:“老板身上有東西。”
我過去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老板的後腦勺上,有一絲非常微弱的黑氣,不過那個黑氣非常巧妙,剛好被頭發擋住,不扒開,根本就看不到。
而黑氣下麵,有一個鼓包。
就是這個了,我抬起了七星龍泉,用劍鋒把那塊鼓包給劃開了。
老板以為要給他開顱,嚇的什麼似得,一瞬間,一個黑色的東西就從那個創口裏竄了出來。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像是一團有形狀的黑氣,我運氣上來,鼓足力氣一吹,那股子黑氣就散開了。
而黑氣這麼一散開,老板的麵相,瞬間也有了改變。
隻見老板地閣瞬間延長,眉頭也由尖角,轉化成了圓鈍角,天庭的月角雖然凹陷,但是日角鼓起來,變的圓潤。
他的模樣雖然楞一看沒什麼太大變化,但是在行內人看來,則真的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些麵相,都是跟父親關係親厚的象征。對父親一定是盡足孝道的。
啞巴蘭立馬問道:“哥,那是什麼東西?”
我答道:“那是怨氣。”
老板娘那次出去,看來沒見到什麼好人——她是養了不該養的東西,把老板給控製住了。
而這個時候,老板也緩過來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又看向了空蕩蕩的小棺材,瞬間跟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忽然對著棺材大聲就哭了起來:“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