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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藿香和程星河他們也跑了回去,程星河大聲就喊:“七星,你他娘磨蹭什麼,別玩兒沙子了,快點!”

玩你大爺,我比你著急。

但這一下用氣用的太猛,我眼前瞬間就花了,一下沒恢複過來,腳底下就沒什麼力氣了,而我手頭稍微一慢,那些白手又會爭先恐後的從沙子裏伸出來抓,我回身要跑,可這一下,隻覺得整個人脫了力,兩隻腳跟又軟又沉,像是被黏在沙地上一樣,根本就抬不起來。

腳腕上一陣劇痛,媽的,我也中招被抓住了。

可現在,已經沒有掙脫的機會了。

我一瞬間想起了睡夢中聽到的話,心裏揪的更緊了——難道,我的好運氣真的被人拿走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脖子一緊,一股奇大的力氣直接把我薅了起來,這感覺跟坐了海盜船似得,眼前一花,我就發覺自己已經被扔到了地上——眼前都是白沙子。

安全了。

一抬頭,是氣喘籲籲的啞巴蘭,他張嘴想問我有事兒沒事兒,但是喘的太厲害,沒問出來。

我躺在地上,眼睛倒映出了藍澄澄的天空,也是半天才把這口氣喘勻。

直到白藿香趕過來,一人給我們來了一針,我才覺得渾身氣息像是被什麼指引了,在經絡裏的遊走才和順了起來。

程星河嘀咕:“不管啥事兒,上去就是一針,以後跟你叫白嬤嬤得了。”

白藿香瞪了他一眼:“你嘴上是不是也欠紮了?”

程星河連忙擺手,看向了那個沙丘,皺起了眉頭。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裏也是一緊。

現在,那片沙丘安靜祥和,一點異樣也看不出來,平靜的像是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生死一線的驚險,竟然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啞巴蘭則低頭看自己的腳踝,那個白手,不,焦手,現在還卡在他腳腕上,應該楔的很緊,但啞巴蘭力氣大,跟掰螃蟹腿一樣,就把那個手給掰下來了。

那手在日光下一灼,先變成渣子,接著,就跟著風散落在了黃沙裏,像是溶解在了空氣之中,什麼都沒剩下。

啞巴蘭抬頭就看著我:“哥,那……那是啥?”

老徐盯著那個沙丘,臉色陰晴不定:“媽媽的……真晦氣,竟然遇上這種東西。”

老徐是在大沙漠裏做向導的,當然知道關於這種東西的傳說。

那些手,叫沙倀鬼。

人在沙漠之中行走,自然有可能陷入流沙出不來,但有的時候,不是流沙陷人,而是沙倀鬼抓人。

所謂的沙倀鬼,其實跟水鬼一樣,抓住了人或者牲畜的腳腕就不鬆手,力氣奇大無比,連啞巴蘭那種怪力都吃虧,更別說普通人了,一旦被抓住,那就沒有出頭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