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屁的伴兒,你肺活量咋這麼大,跑成這樣還能說話。
而啞巴蘭這一跑,稍微就跟那些鬼蜮拉開了一點距離,程星河也跑了過來,難以置信的盯著那一片黑壓壓的東西:“七星,你他娘出去一趟,捅了馬蜂窩了?別的不說,蜂蜜帶回來沒有?”
你就知道吃。
老徐盯著那黑魆魆一片,頓時嚇的麵無人色,一張嘴,煙鬥掉在了沙子上都不知道。
我一看人也齊了,直接從啞巴蘭身上躥了下來,滾在了沙子上,就把啞巴蘭護在了身後,大聲說道:“趴下,捂住耳朵閉上嘴,誰也別動!”
白藿香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信得過我,立刻就趴下來了,而這時程星河已經看清楚來的是什麼了,一下傻了:“尼瑪……”
我一腳把他踹倒。
老徐按著自己的胳膊,聲音都顫了:“趴下……也不管用啊……”
是啊,單單趴下是不管用。
這個時候,那一片黑霧已經籠罩下來了,窸窸窣窣的振翅聲,馬上就要招到了我臉上。
我一下拔出了七星龍泉,運足了全身的行氣,對著沙子橫著劈了過去。
“嘩啦”一聲,滿地黃沙瞬間被我揚了起來,鋪天蓋地成了一道瀑布,對著我們就撒了下來。
我也趁著勢頭,趴了下去。
那一片黑霧對著我們猛烈俯衝,跟袖珍轟炸機一樣,對著我們就是一頓噴,但是沙子早了一步,跟一層棉被一樣,厚厚的蓋在了我們身上,我們隻聽見外麵劈裏啪啦,像是下了一場暴雨。
毒沙都打在了綿密的沙子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感覺出外麵像是沒什麼動靜了,就小心翼翼的把臉上覆蓋著的沙子抹下去,往外麵一瞅,頓時鬆了一口氣。
外麵已經風平浪靜,而且,天已經亮了。
鬼蜮跟沙倀鬼一樣,不喜歡日光,天亮的時候,是會躲在沙子底下的。
我站起身來,把沙子抖下去,順便把白藿香她們也給刨出來了。
白藿香可能被沙子嗆窒息了,軟軟的就靠在了我懷裏,我一瞅她命燈還是挺旺盛的,就鬆了口氣,應該是沒事兒——休息一下就好了,於是我也沒驚動她,一邊抱著她,順手跟挖紅薯似得把剩下一行人也給刨出來了。
程星河從沙子裏一出來,眯縫了眼睛四處看了看,倒抽冷氣。
地上有一大片黑色的蟲子屍體。
那些蟲子跟蟋蟀差不多大,跟傳說之中一樣,隻有三條腿,嘴是尖的,確實很像是弓弩。
死了這麼多……難道噴吐毒砂對它們來說也是體力活,把自己活活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