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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曼很不高興,也不管祁大年就在身邊,還往我身上蹭,撒嬌耍賴,想打聽出來跟大祁總邀功,可白藿香就站在我身後,張曼冷不丁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呲牙咧嘴就說咋突然落枕了,祁大年趁機把她拉走了。

程星河一邊吃鍋巴一邊嘀咕,說正氣水也是,誰的醋都吃,也不怕鬧肚子,被白藿香一瞪不吱聲了。

眼瞅著金桂姨踢跳的那麼起勁,啞巴蘭還死死的瞪著她,說道:“哥,那老妖婆什麼路數,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剛要說話,這時一個老太太一拐一拐的過來了,手裏抱著很多花裏胡哨的東西,我在棺材鋪打過工,一眼就看出來了,那都是紙紮人。

不過……本地人燒紙人,講究紅男綠女,她抱著的全是綠衣女紙人。

我認出來這是第一個作死大學生他奶奶,心裏一動,就上前搭話,問她弄這麼多女紙人,要去幹啥?咋不給配個成雙成對的?

她撩起眼皮一看是我,沒好氣的說道:“你說呢?我乖孫子死了,可還是個童男子呢,我辛苦了一輩子,攢錢給他娶媳婦,也沒娶上,這不是先給他燒些小丫頭下去伺候伺候他,萬一在地下生個鬼孫子,我一蹬腿還能去給他看孩子。燒禿小子幹什麼?下去打架啊?”

這老太太想得還挺周全。

說著,老太太四下一望,有些得意的壓低聲音:“那幾個給我孫子作伴的禿小子們也都沒沾過女人,我把紙紮鋪子裏的童女全買來了,讓他們憋死,在底下幹羨慕我孫子。”

我心裏一動:“死了的,都是童男子?”

老太太點頭,鄙夷的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孫子那幾個同學,沒一個有能耐的,你說有能耐的,早在大城市裏燈紅酒綠了,還會上個破土坑裏來種地?”

這不是把自己孫子也一起罵了嗎?

死的都是童男子,這是巧合,還是……

不管怎麼說,今兒村民要是按著金桂姨的安排,那都得倒黴,我們攔不住,就得另想主意。

現在是初冬,天短,村裏又是捉狗,又是砍樹,忙的雞飛狗跳,天很快就擦了黑。

金桂姨下了命令,村裏人全員出動,自己的家園自己保護,屬龍屬虎的打頭陣,帶著桃弓桑矢到河邊去盯著,其餘的小屬相在後麵陪著。

先把黑狗用船送下去,大家就開始等狗叫。

一旦狗叫喚起來,就都打起精神,盯著水麵,什麼時候有人從水麵上過來,就用粘了朱砂雄黃的桃弓桑矢射他娘的。

村民膽子都小,好些人都不承認自己屬龍屬虎,大祁總一個做管理的,太懂套路了,當時就說,把桑矢上寫了自己名字——一旦那個夜叉被大家給射了,身上的桑矢有你的記號,那中一桑矢,獎勵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