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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才知道,喝了湯圓之後,他就發燒了,神婆說他吃了死人的東西,招了其他死人來拉替身,好不容易才挺過來。

他媽看他醒了,先是大哭,接著就指著那個碗,問他這是哪兒來的?

他就把事兒說了一遍,他媽盯著碗,臉色鐵青,出去就一邊罵街一邊把碗給砸了。

當時他媽罵了很多,都是平時不許他跟著學的話,他就記得一句,忘恩負義。

他才知道,那個長著金錢斑的老頭兒,要害他。

啞巴蘭頓時義憤填膺:“這老東西還真不是玩意兒——哪怕跟張桂芳兩口子有仇,為啥連個小孩兒也不放過,不是說禍不及家人嗎。”

我說你還是留著力氣跟活人說理吧——人死了之後,魂魄有時候會不齊全,沒有理智。

白藿香也皺起了眉頭:“難不成那個穿黑衣服的老頭兒,不光恨張桂芳夫妻,連前妻的孩子也不放過,是想要……”

不光要張桂芳碎屍萬段,還得讓張桂芳斷子絕孫?

我就問小孩兒:“還記不記得,那是個什麼日子?”

小孩兒搖搖頭:“我不懂……不過我記得,那天晚上到處都是飛灰,好多人蹲在十字路口上燒烤。”

誰敢在十字路口燒烤,那是燒紙。

天氣冷,就不是七月十五,而是寒衣節。

張桂芳一家人,是怎麼得罪那個老頭兒的?

這個時候,張桂芳滿頭大汗的趕過來了,點頭哈腰的說道:“大師你久等啦!我老婆和老丈人那邊終於算是擺平了——大師,你看出我們這個風水哪裏不好了嗎?不瞞您說,這一陣子太背了,真的快扛不住了。”

我答道:“既然這樣,你就得跟我說實話——要不我也救不了你,你老丈人看上你,到底圖你哪兒一點了?”

張桂芳臉色頓時一僵,這就囁嚅著說道:“跟這事兒有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

“那好吧……”張桂芳屏退左右,靠近了我:“這事兒我本來不能說的,我老丈人知道,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我隻跟大師你一個人說。”

說著,就把自己熊掌似得的一隻胖手給舉起來了:“老丈人講究這個,說是因為我的手。”

我一瞅,倒是吃了一驚,之前我還真沒留意——張桂芳的手是個珠葡萄手。

何為珠葡萄手呢?

也就是手指頭粗短渾圓,關節圓潤突出,說更通俗點,像是糖葫蘆一樣。

這種人的手也很難並攏,指縫也不細,照理來說,也是沒啥財運,吃一輩子苦,但說也巧,他這手的關節,不偏不倚,正能跟他老婆那雙“錢咬手”珠聯璧合。

也就是是,隻要他的手托在了他老婆手底下,能堵上所有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