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藿香也靠在了窗戶邊,厚重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在做什麼好夢——她把衣服給我了,身上穿的很單薄,臉都凍紅了。
我趕緊把衣服給她蓋回去了,啞巴蘭看見了,連忙說我睡著了,他本來想給我找個被子蓋,可白藿香非說這裏的衣服被子都髒,把自己的給我蓋上了。
她這就屬實想多了,男子漢大丈夫,忌諱什麼髒不髒的?
而白藿香打了個噴嚏,也醒了,而這噴嚏一打就停不下來了,開始拚命擤鼻涕——她把衣服給我,自己著涼了。
平時看她挺機靈的,幹的這是啥傻事兒?
不過我怕她給我吃伸腿瞪眼丸,所以沒敢多說,就默默的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白藿香接過去,嘴角又勾起來了,偷偷看了我兩眼,壓著堅持不肯笑。
做個姑娘真累。
這會兒程星河看見我醒了,連忙大叫:“我還以為你中了沉睡魔咒了——月亮快出來了,你趕緊準備著!媽的,說是先把那玩意兒找出來,沒你還真不行。”
我回手就把五帝錢台球杆拿了出來,調整好了角度,抬手讓程星河他們跟我一起上房。
程星河和蘇尋都矯健的能當刺客,順著柿子樹就上來了,程星河一上來還覺得有點吃虧,回頭又順了好幾個柿子嘬著吃:“哎,我倒是要看看,錢能釣上什麼來——貪財鬼?”
真要是貪財鬼,那不是你親戚嗎?
啞巴蘭一看有熱鬧看,也跟上來了,蘇尋趕緊給他讓了個位置。
很快,玉盤似得月亮就從東邊升了上來,
我把釣竿熟練的甩了出去,啞巴蘭又是一臉崇拜:“哥這一舉一動,那都是行家裏手的風範!”
那是自然,要不是這門吃飯的手藝,就衝著老頭兒那點買賣,我餓死八百回了。
蘇尋一開始像是在忍著想說什麼,可還沒說出來,啞巴蘭就撞了他肩膀一下:“洞仔你說是不是,我哥帥吧?”
蘇尋一愣,就點了點頭,我正要問他想說什麼,程星河忽然揪了我一把,低聲說道:“你他娘看哪兒呢?來了來了!”
一低頭,還真看見一個東西,一蹦一跳的出現了。
青氣……強烈極了的青氣!
我趕緊把五帝錢晃了晃——在風裏,五帝錢的聲音是非常悅耳的。
果然,一聽見了這個聲音,那個蹦跳的玩意兒瞬間就停在了地上,像是在尋找聲音的來源。
很快,它就發現了五帝錢,別提多高興了,在地上轉來轉去,遲疑了一下,就奔著五帝錢跳起來了,一口精準的咬在了五帝錢上。發出了“錚”的一聲響。
我暗暗心驚,這玩意兒牙口這麼厲害嗎?鐵齒銅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