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往這裏一罩,那些紙人跟活了一樣,嘩啦啦的就開始響了起來。
接著,就跟被大風吹了一樣,一個個從牆上落了下來。
普通紙人,落地就落地,最多打卷飛走,可這些紙人——在地上站起來了。
“嘩啦啦……”
他媽的,那個年代走投無路要用這種法子報仇的,肯定是不少——粗略一看,得成千上萬個紙人,落地就站在了地上,跟活了一樣,開始走動。
這下好了,壓怨被動,那些“永不超生”的怨靈,附在了紙人身上,要找人算賬了。
這些怨靈被生生的壓了這麼多年,重返自由,能是善茬嗎?
他們的怨氣衝天,對人充滿了憎恨,見到了我們這幾個活人,不把我們給撕成碎片才怪。
而那些輕飄飄的身影,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走在了我們身側,好幾次,都從我們身上緩緩的飄了過去,手臂也陡然伸直——像是在四處摸索。
小白胖身上第三次傳來了尿味兒。
而且還是火氣很大的尿味兒。
接著,他們倆一起瞪眼瞅著我,意思是問我,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白藿香還沒找到,隻能繼續在這裏找了。
我心裏也暗暗罵了一句娘——這要是在外麵,哪怕是普通的小廟裏,根本沒什麼好怕的,一把火下去就送他們去西方極樂了。
可這裏不行,這裏到處都是爛木頭,要是在這裏動了明火,那我們自己也得成了窯燒烤鴨。
不燒,這些東西就難對付了——哪怕你用剪刀剪,也得剪到猴年馬月。
最糟糕的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陰泥了,隻能靠著閉氣躲藏。
人活著,就得喘氣,憋幾秒鍾都難受,更別說還要在這裏找人了。
果然,這麼一會兒時間,啞巴蘭白皙的臉又跟火雞一樣,慢慢的漲紅了,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著我,往那邊指。
他的意思是說,死就死了,可這麼死實在太難受了,能不能稍微喘一下?
還沒比劃完,忽然一個紙人張開腳就從我們幾個麵前踩了過去——一下揚起了地上的浮塵,啞巴蘭再也沒忍住,一個噴嚏就給打出來了。
臥槽……
這一瞬間,那些嘩啦嘩啦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我抬頭,就看見那些紙人同時回頭,拙劣的五官微微扭曲——像是在笑!
接著,隻聽“嘩啦”一聲,數不清的紙人跟沙塵暴一樣,對著我們就撲過來了!
那些鋒銳的紙片子,跟利刃一樣,對著我們就劃了下來。
我一下就踹了小白胖一腳,意思是已經這樣了,不如趁機換氣,小白胖會意,三個人同時換氣之後,重新閉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