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看見老四那張刀條臉正冷冷的盯著我:“該不會,是來找金瓦鬆的吧?”
唐義見狀,立刻就緊張了起來,生怕了老四對我怎麼樣了,他不好交代。
我眉頭一挑:“唷,咱們厭勝門還真是到處都是寶,這地方還有金瓦鬆呢?我聽說,這東西勢頭十足,助人行氣,可是好玩意兒,真要是有,那咱們行裏人,應該沒有不想要的吧?”
老四左邊嘴角勾起,露出了個挺邪氣的笑容,抓我肩膀的力氣更大了:“嘴硬是不是?”
疼……
老四的笑容越發殘忍,還帶著點期待:“你不是有花招嗎?昨天沒看清楚,使出來啊!”
逼我出手?
唐義立馬拉在了老四的手上,低聲說道:“四宗家,這裏,都是眼睛,昨天那事兒還沒落聽,咱們宗家鬧個自相殘殺的名聲,人心不穩啊!”
老四也知道,壓了脾氣,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昨天是用什麼法子傷的我,但是我告訴你,別露出馬腳,不然,厭勝門因為你出了一絲禍患,我都把你千刀萬剮,下鍋炸。”
說著,鬆開了手,盯著那個金瓦鬆,悠然的說道:“天師府那小子,要麼找我親自疏通行氣,要麼就得吃這個金瓦鬆,方圓百裏地,可就隻有這麼一個,是給宗家人,留著備不時之需的,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東西。”
這個時候,附近人的眼睛,已經全落在我們身上了,顯然昨天發生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老四昨天吃癟,今天終於長了心眼兒,也沒打算落實自己那個“借刀殺人”的名聲,而是盯著金瓦鬆,意有所指的說道:“大家夥,把這個金瓦鬆給看好了,就指著這個東西當釣餌,來引昨天闖黑房子的人了。”
周圍人立刻應聲:“是。”
老四端詳著金瓦鬆,接著說道:“昨天那人也是蠢——以為自己救人,其實等於害人,天師府那小子在我手上,起碼死不了,可被救走了,那就難說了。”
說著,坐在了金簷角下的春秋椅上,眯起眼睛,翹起二郎腿,哼起了西川的山歌兒:“妹娃想哥想得多,匈口想起燈盞窩,倘若阿哥不相信,伸出手來擵一擵……”
唐義察言觀色,拉了我一把:“宗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這話是他口頭禪吧?
大庭廣眾之下還真不能出手,隻能另想別的招了——找到,就已經是個進步了。
我忽然想起來了:“你說老四害怕活物?他好端端的,為什麼害怕活物?”
唐義答道:“這說來就話長了,還是四宗家小時候的事兒。”
原來這幾個兄弟的老爹,擱現在的話來說,叫做“虎父”,一代一代,都等著四相局破局,來打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