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說過,四相局密卷就是被天師府搶走的,應該是“圖”,而尺——不會那麼巧,是麻衣玄素尺吧?
而麻衣玄素尺,為什麼會出現在馮桂芬家庭院裏?
誰知道,剛說到了這裏,他們忽然就停了嘴,齊刷刷的說道:“師兄!”
唐義的聲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嗯,你們幾個不幹活,在這嘮閑嗑,一會兒告訴師父,賞你們一人一頓竹筍炒肉。”
那幾個連忙求饒賣乖,聽上去,都跟唐義是從小的交情,言談上也都沒大沒小的,還有要請唐義去大寶劍的。
人緣不錯啊。
唐義嘻嘻一笑,說記住了,不許賴,就噔噔噔的上來了,一看見我,又是狡黠一笑:“宗家,我就知道,您肯定在這裏。”
我問他找我有事兒?
他拿了一個尺子:“我來給您量尺寸。”
對了,我做了宗家,會分配給紫鞋來穿。
“你一個做師兄的,這事兒也親自幹?”
“那分人啊——跟您有關,就是大事兒,不親自幹怎麼行?”
我還想起來,老四那雙紫鞋,破破爛爛都露窟窿了,忍不住問道:“不會隻發給一雙吧?”
唐義一愣:“那怎麼可能,別說咱們厭勝門這些年積累的財力——就算咱們窮,也窮不到宗家您頭上來啊!”
而唐義聰明,話說到了這裏,已經猜出來我是什麼意思了,一拍腦袋:“您是看見四宗家那雙鞋了吧?嗨,不瞞您說,四宗家不換鞋,有來曆的。”
原來,他那雙鞋,是那位門主在他成年之後,繼任宗家位子的時候,親自給他的,他愛惜的什麼似得,破成那樣也不肯換,一直穿到了今天。
老四的腦回路確實異於常人——真要是珍惜,你放家裏供著不就行了,穿著,還不是早晚會破。
唐義接著就問:“對了,四宗家身體最近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給您洗刷冤屈啊?”
要說醒,誰也說不好時間——就跟他給烏雞設了鐐銬一樣,他自己的行氣亂竄,也挺危險。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啊!
唐義感歎了一聲,也就走了——歸宗大典,他是個忙人。
唐義走了之後,我就發了會呆,可就在這個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看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奔著老四休養的地方去了。
我一愣——那個人,好快!
那個人上老四那幹什麼?
白藿香說過,老四最近要靜養,不許人靠近,都傳下去了,而厭勝門紀律嚴明,不可能會有知法犯法的。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是那個真凶,要去滅老四的口的?
我立馬從欄杆上翻了下來,奔著那個方向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