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就是希望杜先生在壽宴上中邪術的事情傳出去。
隻要把杜大先生拉到了壽宴現場來,也就可以了。
可誰知道,就在壽宴前一天的晚上,被鐵鏈子鎖住的杜大先生,竟然失蹤了。
想也知道——他當時得有多慌張。
杜大先生不見了,她老邁無能,以至於中了邪術的事情,還怎麼告訴西派這些人?
可那天晚上,遍尋不到,他沒法子。
我就看向了徐福,說,那個巨大的吃人怪,是你費了千辛萬苦才弄到的吧?
徐福一笑,忽然抬手就要把袖子上的煤灰給擦下去。
白藿香見狀,知道徐福是要把唯一的證據給湮滅了,立刻就急了,想攔住徐福。
可我把白藿香拉回來了。
徐福接著就看著我:“剩下,你就沒證據了。這是個挺不錯的故事——但是,口說無憑。”
說著,轉身就要過去,可我接著說道:“不好意思了,煤灰並不是唯一的證據——還有一個證據,麒麟白這麼凶猛的東西,如果不認主,是絕對不能聽你的話的,你把它弄來,風險太大,因為一個弄不好,你自己可能也會被它咬死。”
而徐福能設這樣的局,就絕對不是什麼莽撞人。
他心細如發,這種人,一定會把所有風險,全部降到最低。
所以,不可能讓這個東西失控。
那在把這個巨大的麒麟白弄來之前,有一個術法是能保證這個東西聽命於他的。
白藿香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血蠱!”
沒錯,這是在西川,所以,讓動物認主,最好的法子,就是血蠱。
所謂的血蠱,是在人和動物,在身上同一個位置,割開一個傷口。
然後,把人和動物的血液交換,一天之內,這個動物完全就會聽從這人的話。
現在,那個吃人怪的屍體就在眼前——左背上有一個新鮮的傷口。
而把徐福的衣服脫下來,左背上,一定也有新鮮的傷口。
他身邊可沒有鬼醫,隻要有新傷口,現在就絕對不可能愈合。
隻要是西川的人,通過這個,自然就看得出來——徐福,就是這個巨大吃人怪的血蠱主人。
徐福的手劇烈的顫了起來:“你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全知道?
我接著說道:“所以,在之前,院子裏的魚,貓,狗,甚至你——隻是脖子被咬破,屍體卻是完整的,對不對?可今天開始,那個吃人怪開始吃人,把人咬碎了。”
當然了——也可以解釋說,是杜大先生徹底被侵蝕了,開始吃肉。
但有一樣——真要是這樣,林大肚子的屍體,也會跟其他幾個被攻擊的人一樣,除了血和鞋子,什麼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