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聽說過——甚至不認人。
我盯著樹梢,第一次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這麼煎熬。
因為這裏龍氣旺盛,瀟湘的氣息隱藏在裏麵,也難以辨別。
我早就應該來看她的——我心裏一陣後悔。
她在這裏出了什麼事兒,我卻不在她身邊,她當時心裏會有多孤單?
這一切,都是江辰和馬元秋害的。
日頭落下去,雖然已經到了早春,可還是特別冷,我就讓他們上一邊的小屋裏麵等著,我來看看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瘸子的值班室應該還能用。
啞巴蘭連忙說道:“哥,你放心吧,我不怕冷……”
程星河一把將啞巴蘭的脖子給摟過去了:“這麼多屁話呢?人家牛郎織女雀巢相會,你跟著湊什麼熱鬧,不怕長針眼?”
他是猜出來,萬一作亂的真的是瀟湘,我絕不希望其他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這貨,上輩子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吧。
啞巴蘭被程星河勒的一邊咳嗽一邊說:“不是雀巢,是鵲橋……”
“你不是知道嗎?”程星河接著說道:“說起雀巢我有點餓了,走,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橫掃饑餓,做回自己。”
白藿香吸了口氣,也轉身就過去了,還裝成了很開朗的樣子,五音不全又在唱歌:“你炸了我的山,推我過忘川……”
程星河他們渾身哆嗦的把耳朵堵上了。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想想白藿香為我做的這一切,但凡是長人心的,就不可能不心疼。
可跟她說的一樣,我已經有瀟湘了。
回過頭盯著那棵樹,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用這種方式重逢。
果然,不長時間,那個值班室亮起了暖融融的一盞燈。
而這個時候,我身後就響起了一個歎氣的聲音,回頭一瞅,啞巴蘭這一走,倒是把那個富婆給丟下了——沒解開金絲玉尾。
我抬手就給她解開了,還跟她道了個謝,答應回頭送點酸梅給她做補償。
可富婆不光沒走,還靠著我坐下了,下巴揚向了白藿香所在的方向,問:“那姑娘是不是喜歡你?”
我一愣,這你都看出來了?
富婆露出個同道中人的笑容,有些得意,也有些落寞:“她看你的眼神,跟我看我男朋友,一模一樣。”
她男朋友?
富婆接著說道:“咱們相見,也是緣分,你把這裏的事兒做完了,求你幫我個忙——我就想見我男朋友一麵,一麵就行。”
富婆看來,也有自己的一個故事。
正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聽到了麵前的樹叢之中,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