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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藿香的尖叫聲中,“當”的一下,我先是聽到風聲劃出一聲爆裂的響聲,才感覺出來,頭頂一陣劇痛,暖流直接從頭發淌到了眼睛裏,耳朵裏像是裝了兩個鍾,當當的響,眼前也全是星星,整個人蒙了,身子不由自主,猛地被打的退出去好幾步。

但我還是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一隻手把眼前的血擦下去,站穩了腳步,而那個趕屍匠一瞬間也愣住了,程星河抓住了這個機會,一腳踹在他腳腕上上,趕屍匠身子失去平衡的瞬間,金絲玉尾和狗血紅繩同時彈出,把他纏的嚴嚴實實。

而這個時候,身後赤玲被我一撞,嘴裏的香爐一下就給吐出來了。

臥槽,壞了,赤玲的香爐一出來,別又磨牙喊屍體吧?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赤玲眼見我舍命救她,盯著我的眼神,一瞬間竟然有了驚喜和依戀。

怎麼,清醒過來了?

不像啊,她眼神分明還是散的。

我立馬就試探著問她:“你認識我嗎?”

她盯著我,口齒清楚的吐出了一個字:“爹!”

啥?

這一下帶來的震驚,不比那一鞭子少。

對了,她以前跟她爹相依為命,見到有人救她,一下以為我是她爹呢!

她落入馬元秋手中之後,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還沒等我說話,白藿香已經跑到了我麵前,一隻手摸在了我腦門上,眼裏盡是心疼,對著我就罵道:“你活膩了?”

說著,把我直接摁住,一把東西直接撒在了我頭上的傷口裏。

這一下我頓時“絲”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像是拿了一把鹽揉進去了一樣,疼的人眼前都白了。

白藿香大罵:“你還知道疼?怎麼不疼死你?”

說是這麼說,她眼睛裏的淚花都壓不住了。

那一把東西下去,好似長痛不如短痛,瞬間腦門上的痛苦就減輕了不少,我抬起頭就看向了那個九鈴趕屍匠。

而趕屍匠雖然被綁住了,可口罩外麵的眼睛一絲也不慌亂,隻是冷冷的盯著我:“你是吃陰陽飯的,為什麼要救這種東西?”

那個聲音別提多難聽了,像是得了多年的老咽炎一樣,聲音都跟帶著玻璃碴子,刮耳朵。

我答道:“我有事兒要跟她打聽,現在該你了——誰請你來的?”

趕屍匠跟我們這些吃陰陽飯的不一樣,我們路見不平,是一定得吼一聲的,可他們沒人請,就絕不出山,這是規矩。

趕屍匠沒搭理我,隻是繼續死死盯著赤玲。

對,他們還有個規矩,跟江湖殺手一樣,也不說雇主名字。

赤玲還是怕他,但是,眼瞅著他打了我,赤玲單薄的身體,立刻擋在了我麵前,像是要跟趕屍匠掙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