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每隔五米超子就停頓下來,查文斌用力拉一把繩子代表是安全的,可以繼續放,拉兩下就代表需要停頓,拉三下就是之前約定好的到底了,如果是不斷地晃動繩子,就意味著在井下遇到了危險,需要上麵快速把他拉上來。隨著繩子越放越深,超子停頓的間距也越來越短,漸漸演變成每放一米就需要對一次信號。

而下麵的查文斌呢?又在井下發現了什麼?古井下麵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我們需要調整一下視線了。

話說查文斌經過開頭的那些線條,便開始留意起井壁,越往下沉,水侵蝕的痕跡越多,井壁的顏色也逐漸由上麵的灰白色變成了褐色,倒是苔蘚隨著深度加大開始逐漸減少,但有一點,越往下,那股從下而上的氣流越強,到了約摸五十米深處,風力已經能吹動胸前掛著的乾坤袋了,由那些氣流帶來的新鮮空氣比起外麵的空氣竟然不知好上多少倍,吸入口中,舌尖上竟還帶著絲絲甜意,讓查文斌稍稍放鬆了一下原本緊張的身體,人的本能總是把苦澀酸臭視為危險的信號,把甘甜芳香視為安全的意思。

有一點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就是他的眼神沒有離開過井壁半步,那些古老的岩石之上有著明顯的人工鑿痕,用心一點還能還原出當時開挖這口古井的勞動場麵,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些類似壁畫但又十分簡潔的線條構成的圖案,最多的便是一些魚、鳥和樹,偶爾有一兩個人形圖案一閃而過,查文斌印象最深的是一個畫著巨大眼睛和巨大耳朵的人,由於這些線條十分粗糙,查文斌隻稍作觀看便牢記於心。

約摸過了一百米,查文斌突然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口古井本是人工開鑿,留下的痕跡雖然經過歲月的侵蝕,但依然清晰可見,百米過後,井壁上開鑿的方向開始變化。

一開始,這古井開鑿的方向是從上而下,所有的鑿痕也都是上頭粗、下頭尖,這無疑證明了人們在打井的時候,作用力的方向是從上到下,所以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一百米之後,查文斌發現那些開鑿的痕跡變成了上頭尖、下頭粗,幾乎是在一條很明顯的分隔帶上發生了這種開鑿痕跡的變化,這意味著什麼?難道說當年打這口古井的時候是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從村子的地麵朝下打,還有一部分人在這幾百米深的地下從下往上打?先不說那些人是如何進了這地下,有空氣的流動證明下麵應該是有個空間通向外界,隻是他們沒有發現罷了;但要保證一條古井沿著幾乎是垂直的線條貫穿,還是從兩頭往中間打,這恐怕在有地質勘探和圖紙設計的現代社會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