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隻覺得中指一動,瞟了一眼,正北方那旗子果然已經迎風飄動起來,正在那抖得歡呢。地上的黑子突然站了起來,背上的毛豎得老高,那一對犬牙露在外麵,猙獰地看著前方。

查文斌丟了塊五香牛肉在嘴裏嚼著,一邊說道:“還真有邪門的東西,超子你把酒接上三杯,倒在那門外,讓它消停會兒,等會兒就進去把它給收拾了!”

“好嘞!”這渾小子,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嘴裏罵罵咧咧地提著酒瓶子就過去了,這酒不是啥好酒,老白幹,烈是烈了點,但聞起來香。按照查文斌的吩咐,倒了三杯,灑在門前,嘴裏還念叨著:“老兄,你別著急,先喝點解解饞,等你何爺一會兒進來了再找你繼續喝……”這酒倒完,那聲音還真的就沒了,旗子也瞬間恢複了平靜,隻有黑子還在那警惕著,查文斌滿不在乎地丟了顆花生米:“沒出息的東西,幾杯酒就給打發了,吃完了,咱得抓緊幹,天亮之前務必要幹完所有的事,一旦這塊地動了氣,就不能等到白天。”

吃飽喝足之後,橫肉臉看著後麵已經堆起小山一樣高的黃土,朝著手掌心啐了幾口唾沫,掄起大鎬頭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挖洞的工作中,看得超子是舌頭直咂,一直感歎這小子絕對是個牲口。

“當!”洞穴裏火星一冒,震得橫肉臉雙掌發麻,“你們快過來看看,這下麵好像有石頭!”

幾個人跑去一看,嘿,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地道已經挖到一半了,這邊都是黃土,到了那頭就全是石頭了!

超子扔掉手中的黃土往地上一坐,歎道:“完了,遇到行家了,這墓主人防盜的本事算做到家了,算準我們會打洞,那頭應該是用了流沙石了,如果我們硬要打,上麵的石頭是流動的,遲早會坍塌下來,一準就把打洞的人給埋進去了。照這樣看來,我們從寶頂硬穿肯定還會遇到更大的麻煩,還真是個棘手的事。”

流沙墓是盜墓者遇到的危險最大的一種防盜措施,這種由人工堆積石塊填起來的底層,是無法用打盜洞的方式打穿的,除非你有足夠的襯子,上麵用一塊塊的木板釘著,但這工程非常耗人並且異常凶險,隻要其中一根木棍的支撐力被上方的壓力壓斷就前功盡棄了。

查文斌看著那些在黃土層中夾雜著的石塊,知道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便轉身問卓雄:“咱還有多少炸藥?”

超子問道:“你想炸?”

“你別管那什麼鳥文物了,我告訴你,這個墓凶得很,考古隊下來多少人就得死多少人。我頂多破他兩扇大門,總比日後讓他們來陪葬強得多!”查文斌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了,不搞清楚這裏的事,他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