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聲音,是因為他沒有頭!隻有兩條塌著的肩膀還掛在脖子上,不用說這就是墓主人了,那個已經在此地被囚禁了千年的刺史。

“嗚嗚……”是哭還是笑,沒人能分得出,因為失去了頭顱,就好比聲音隻能從氣管裏冒出一般,他的身邊一個白衣少女正跪在一旁。鬼魂是沒有淚的,她隻能做出哭泣的動作,隔絕了千年,二人終於再次相遇。

看著那兩個鬼魂,查文斌此刻已經搖搖晃晃了,剛才那一刀劈下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元氣,本就大病初愈還帶著傷,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超子扶著他問道:“還開棺嗎?”

查文斌搖搖頭:“不開了,這兒我們待不久了,既然邪陣已破,我們趕緊出去吧,這兒的水銀含量已經超出了預計。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考古所吧,這兒的情況,你到時候跟他們彙報一下,我們走吧。”

四人一狗準備從那大洞裏再次翻出去,卻聽見那少女喊道:“恩人大哥,請留步。”

轉身一看,那對男女正朝著他們幾人行三拜九叩的大禮,這對於一個古人而言,已經是天子的待遇了。

“走吧,你們也上路吧,等我上去之後,送你們一程,就不要再留戀這人世間了。生死輪回,各安天命,來世再去做個好官!”查文斌說罷頭也不回地翻了出去,隻留下那對亡魂還在相擁而望。

回到地麵之後,天色就要大亮,超子勸查文斌即刻回去休息,他們把洞口作個遮掩,卻被他攔住:“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

什麼事?開壇作法!酒肉都還有剩,香燭也都齊全,這活幹起來倒是挺快,隻是查文斌一個勁地在咳嗽,超子幾次想阻止卻又欲言又止,他想做的事恐怕連祖師爺都攔不住。

十五分鍾後,法事完畢,算是給那墓主人做完了超度。此時,查文斌的臉色越發蒼白了,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他挪著步子走到了那具小棺材的邊上,摸著棺蓋說道:“閨女啊,是爹對不住你啊。生前沒好好照看你,枉你爹還是一個道士,天天給人看穴作法,到頭來把你的穴竟挑在了這麼個地方。不要怪爹狠心,讓你在這荒山野嶺裏暴露著。你別急,爹這就給你找個好地方睡覺。”

離這塊地不遠處,有一棵鬆柏歪歪扭扭地從石縫裏紮出,在這鬆柏下麵有一塊平地像是被人整理過,這塊地就是查文斌後來給自己覓的,風水也是自己看的。雖說不上是什麼好穴,但也能讓人睡個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