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會兒家裏窮,但是這野味也是三天兩頭都有的吃啊,為啥媳婦今晚一個勁地吃呢?我以為是她懷孕了害嘴巴,便又去盛了一碗,媳婦喝得嘴裏都往外冒湯水了,卻還要吃。我當時就想,這玩意有那麼好吃?帶著疑惑,我去廚房盛了一碗一口喝下去,那味道太鮮了,鮮到讓我欲罷不能,一碗過後馬上第二碗,然後第三碗,一直到我吃不下的時候,媳婦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廚房,直接把整個腦袋插進鍋裏喝了起來。”

說到這兒,石頭爹開始抽泣起來,查文斌聽到這兒也曉得事情不妙,哪裏會有人這樣吃飯的?便問道:“老爺子不要急,您慢點兒說。”

石頭爹抹了一把眼淚接著說道:“到後來是我跟她兩人搶著喝,鍋裏全是湯啊,一直到喝幹為止,第二天醒來,她已經去了,活活給脹死了,而我留下一條小命一直苟活到現在。”

這等事情幾人都是聞所未聞,聽得幾人心頭直冒汗,真會有人吃到撐死?超子問道:“老爺子,那獐子肉真有那麼好吃?”

石頭爹指著桌上的那一盤肉說道:“這就是獐子肉,雖然味道是不錯,但誰也不會跟我倆那樣逮著就往死裏吃啊,後來村裏的老人都說那隻獐子是成了精的,我們是中邪了,被它索命索去了,也是對我擅自闖入禁地的懲罰。”

幾個人一番安慰過後,又喝了點兒酒,暖烘烘的炭火讓人醉意朦朧,這村子裏也沒電,吃飽喝好之後自然就要休息了,他們幾個也累了一整天了。

石頭爹可能是因為回憶往事有些悲傷,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炕上早早打起了鼾,查文斌他們幾個在隔壁廂房裏生好了爐子也就和衣而睡。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張炕上,冷倒也不冷,窗外的風還在呼呼地叫著,橫肉臉和卓雄、超子三人都呼呼大睡起來,隻剩下查文斌還用手枕著腦袋思索著白天的事。

“文斌啊,睡不著嗎?”老王小聲地問道。

“你不也沒睡嗎,有什麼想法沒?”查文斌反問道。

老王翻起身來,輕腳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了一番這才重新回到炕上,跟查文斌說道:“老爺子,你怎麼看?”

查文斌知道老王這是警覺,但這一次好像格外警覺,甚至有些過了頭:“挺好的一老頭,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按說資料你應該是最全的,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老王嘿了一聲:“得了吧,你以為我沒看出來,整晚你一口酒都沒喝,全偷偷吐在桌子下麵了。”

查文斌一個側身翻過去,喃喃地說道:“喝多了,我先睡了。”說完就再也不搭理老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