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用沈淵引龍,以封淵殺龍,將原本無比正直的真龍之氣封死在這方圓百裏之內。龍是最高貴的代表,同時也是最邪惡的代表,善與惡永遠是站在對立麵的,就和鏡子一樣,你站得越遠,鏡子裏的自己也就離自己越遠。”
“換個說法,龍越正氣,殺死它後化作的煞氣也就越重,天底下並不是所有的龍脈都是好風水,但凡至凶之地都是青山綠水好一派風景,反倒是那些亂葬崗顯得更加平靜。”
聽查文斌講道,超子永遠都覺得那樣有意思,他還活學活用地插嘴道:“我懂了,就像世上最美的花,結出的果實往往就是最毒的,比如罌粟!”
“那你還說他已經下去了,淨嚇唬我們。”老王嘀咕道。
“他和我們不一樣,”查文斌解釋道,“他就是張飛在世,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隻有他堵在那兒才能不讓地獄之門打開,這活你和我還有你們都幹不了。我給他看過,他的命硬,可以扛得住,換作別人去,明早太陽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了。放心吧,他在花白胡子身邊待得久了,身上有著和我們不同的氣息,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也就是我們找到鎖在哪個具體位置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鍾的等待都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沒有比等待更讓人糾結的事情,因為這個結果不到那一刻永遠不會揭曉,況且隻有查文斌才知道他要等待的是什麼。
現在已是子夜時分,外麵的溫度已經降至最低點,查文斌伸出雙手在火堆上不停地來回翻轉著,身旁的七星劍被深深地插入泥土,劍身不停地搖擺,興奮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一次,他隻拿出了一張紙錢捏在手中,風吹得它不停地抖動。食指一鬆,這張紙錢就像是脫了線的風箏一般徑直飄向了空中,它在空中像是有了靈性,打了幾個圈之後慢慢地飄向了廣場中間。
查文斌神色凝重地看著它的落點,當這張紙錢搖搖晃晃地飄到了招魂幡的上方時,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給他的買命錢!”查文斌喃喃道,他是在祈禱,祈禱這張紙錢會落到它應該落的位置,如果偏了或者是被風吹走了,那麼他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劊子手,一個用自己兄弟性命在賭的殺人凶手!
“都起來給我準備好家夥,超子、卓雄,把炸藥都給我準備好了!”查文斌大聲喊道,他的手離地上的七星劍隻有幾厘米,手指不停地動著,像是在等待著那個拔劍的時機到來。
“呼!”眼前圈圈裏的蠟燭突然一跳,原本還有拇指大的黃色火焰瞬間就成了綠油油的綠豆般大小,還有隨時熄滅的跡象。
所有人都記得他說的那句話,燈滅則人亡!
呼吸在這一刻全部停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似滅非滅的蠟燭上。就在此時,原本側著睡的橫肉臉突然翻了一個身,變成正麵朝上,大大的鼾聲就像打雷一般響起。這就是張飛,在閻王殿上他照樣喝酒吃肉打呼嚕,若不是有這般頂天立地的漢子,又何談守住這地獄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