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染眼角餘光看著顧義雄的臉色,她心下頓明,看來是她不在,有人做了什麼,而且還是為了她。且這個人還是權勢地位碾壓將軍府,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趙嬤嬤趴在地上,心驚膽顫地看著顧義雄眼中浮現的風暴,頓時癱軟在地,心道完了。
大門這時已經打開,管家聞訊匆匆而來,剛要解釋,就被顧義雄含著風暴的眼一掃,凜冽的殺氣,整個人頓時僵硬在原地,就聽顧義雄滿是怒意的聲音:“送大小姐回院子去休息,然後你連著今天守門的門衛,自己去領三十軍棍!”
三十下軍棍!
眾人不禁雙腿一顫,顧輕染卻是輕嗤,又發現顧義雄性格的一處弱點,心軟、糊塗。三十軍棍看似重懲,實則沒有傷筋動骨絲毫,床上躺不了一周。這樣的處罰,對目無尊卑、奴大欺主的罪名,太輕了,難怪連妻女都護不住。
她的目光淡淡地看向這後匆匆出來的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長袍明顯管家的裝束,與奶娘對府內眾人的描述不符,看來這些年顧府的人事變動不少。也對,這麼多年,顧夫人怎麼會不安插自己的心腹掌控住整個顧府。
顧義雄轉過頭來,眼神瞬間變得柔和,隱藏在深處是一抹難以察覺的愧疚,溫柔地說道:“輕染,你先回院子裏去休息,有事就派清竹給我傳話。今天太晚你也累了,明晚就舉行家宴慶祝你回來。”說話間,便派了屬下去傳話。
“是,父親。輕染就先告退了!”顧輕染施了一禮,淺淺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顧義雄看著顧輕染的背影,欣慰她自小被送走無人教導還如此懂事,無論是氣質開始規矩更是比起四個自小請人教導的妹妹更勝一籌,絲毫沒有他最初的擔心。不愧是他和她的女兒。
顧輕染感受著背後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嘲諷的弧度。
大管家麵色有些尷尬地將顧輕染帶到一個偏遠的院落,院落破舊連收拾都沒有,地上滿是枯葉花草全都枯萎。一看這院子就是很久無人居住,之前夫人說將大小姐安排到這個院落,他想著一個不受寵的小姐比下人還不如,自然沒覺得有何不妥,現在卻覺得心裏發怵。
幹笑一聲,他吞吞吐吐道:“大小姐,要不您先去客房住一晚,老奴明天再給您換一個院子。”
青蜂頓時怒了,紅鸞也皺了皺眉。
青蜂剛要發火,顧輕染就抬手製止,神色淡淡恍若沒有看見這荒涼如鬼屋一般的院子,毫無情緒道:“不用了,我喜歡清靜。明天讓人來給我收拾一下,今天就暫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