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格蘭德爾所有的謊言都隻是為了將她也拖下水而已。

柏妮絲這麼想著,語氣也變得有些克製不住的咬牙切齒,朝一旁的特洛伊問:“按照神族律法,這個混蛋應該被關到隕罪園的第幾層去?”

特洛伊思考著,還沒回答,又聽到她陰森森地補充:“幹脆別關了,還浪費牢房空間,直接處決吧。”

他詫異地張了張嘴,決定繼續低頭默默敲鍵盤。

審訊室內,在經曆了一段不長不短的沉默後,蒂亞戈終於重新開口回答到:“說辭不錯,但是你要如何證明?”

格蘭德爾咧嘴一笑,濃鬱的陰險過於習慣地彌漫開,填滿他臉孔上的每一絲表情縫隙:“我會將所有我知道的關於屋主的真實信息全都坦白告訴您。相信有了這些信息,抓到屋主對您和警衛處來說根本不是難事。如果您不信我的話,到時候您也可以審問他。”

這樣的篤定與自信實在完全超出柏妮絲的預料。

因為按照常理,如果抓住了糖果屋的屋主,那麼審訊出來的結果應該會和他說的完全相反才對。可是看格蘭德爾那副嘴臉,似乎他早就已經和屋主串通好了。就算他這次突然被抓,也不會有什麼供詞上的問題。

“這就怪了。”特洛伊再次抬起頭,表情不解,“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們會有這次行動,所以才故意被我們抓到的?”

“可他這樣做沒有意義。”加百列一針見血地指出,“就算他和那個屋主早就串通好要拖人下水,我們也不會因此而放過他們,冕下更不會由此就信任他。除非……”

“除非?”

“除非,他很確定我們無法找到那個所謂的屋主。”

柏妮絲臉色難看地接下去:“他是我們目前除了網站以外的唯一線索,為了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關於屋主的信息,隻要屋主沒有被抓到,那他就還有利用價值,也暫時是安全的,有想辦法逃脫的機會。”

這招她以前用得多了,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隻是不得不說,那種臨場瞎編的功夫沒有對方那麼爐火純青。

但是,這依舊不能說明,格蘭德爾是怎麼知道那麼多關於她的事的。

難道,是和那個屋主有關係嗎?

“這麼說,你是想和我談條件?”蒂亞戈並不意外地看著對方,態度溫潤平和,完全看不出到底對他剛才所說的話信了幾分。

“冕下能有容忍曾經犯下過弑神罪的惡魔的氣量,那就說明,您願意接受真心順服的敵人,隻要是有價值的,對嗎?”他圓滑地恭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