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絲皺下眉尖,態度同樣冷淡:“你會變成這樣,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是啊,明明是犯下了弑神罪的惡魔,卻能安然無恙地站在外麵,指責一個被她迷惑教唆的替死鬼,你可真是清白無辜啊。”格蘭德爾冷嘲熱諷地說著,血紅的眼睛怨恨無比地盯著她,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我不該小看你引誘人的手段是不是?你能讓那位新生的至高神對你如此深信不疑,應該花了很大力氣吧。真該讓所有魅魔都來看看你的本事,簡直不可思議。不過我很好奇,你這次又是用的什麼新招數?”

說完,他又冷哼一聲,語調諷刺地評價:“該不會又是從裝可憐扮無辜那套開始吧?我還不知道你嗎?總是喜歡以一副絕對無害的弱勢模樣接近你想要的目標,其實根本就是個兩麵三刀的婊.子,下賤狠毒的蕩.婦!”

柏妮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強忍住心裏的怒火,也不反駁,反而還扯開一個虛假的笑容,順著他的話接到:“知道又怎麼樣,現在被關在裏麵的不也照樣是你,不是我嗎?”

聽到這句話後,格蘭德爾果然更加憤怒了。他本就因為重傷折磨而精神緊繃,殘餘的理智也所剩無幾,而這恰好也是柏妮絲最希望看到的狀態。

隻要在他失去理智的時候,才能盡可能地問出真話來。

於是,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傾身靠在麵前的玻璃前,用手指漫不經心地卷著發尾,同時熟練又自然地換上副風情萬種的陰毒表情。

這對她來說倒是很容易,但願也能和格蘭德爾印象中的那個冒充者一樣。

回憶一下他對自己的刻薄評價,柏妮絲試著將她的語氣和說話方式也朝一個蛇蠍美人該有的風格貼近,開口的聲音慵懶又輕蔑:“所以啊,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繼續想著靠把我拉下水來換你出去了。他們是不會相信你的,海神也好,天使也好,都隻會信任我說的每一句話。”

多麼狂妄的論調,柏妮絲感覺自己說完後都在忍不住牙酸手抖,卻還不得不硬撐出一副悠閑且自信的模樣。

“事實上,你現在還能這樣苟延殘喘著,已經是我看在往日親密同伴的關係上盡力幫你爭取到的了,別那麼不識抬舉。”

格蘭德爾顯然被她這種施舍般的態度觸怒得更盛了,眼裏的凶狠殘暴激烈到快要溢出來:“然後呢?你還是覺得我的存在會威脅到你們那份滿是肮髒汙穢的信任,所以打算來了結我了是嗎?!”

“當然不。”柏妮絲掛起一個虛假的笑容,熟稔地維持著那種撓人的甜媚,“畢竟我們以前相處得很愉快,那些漂亮的冰海之瞳我現在還收藏著呢,謝謝你。”

可拉倒吧,那些玩意兒估計早就和海巫巢穴一起,被人魚族給一鍋端了。

不過柏妮絲說這句話就是為了試探他的態度,於是,不等他有所回答,她便繼續歪頭笑著挑釁到:“不過對我來講,你為了讓我開心,所以才去‘不計代價’地為我找來這些玩意兒的樣子才是最值得紀念的。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多久了?真是讓人懷念啊,這麼美好的一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