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麵露難色,“車牌號被遮擋了,目擊證人都沒看清人臉,你徒弟也沒看清,這案子……總之,我們一定會努力的,你們回去等消息,我的人已經去火車站走訪了……”
林翠蘭懂這個道理。
早幾年,廠裏有同事被搶了1萬塊,現在都沒破案。
紀舒更是心如明鏡。來警察局的路上,她已經想到,缺乏現代的偵查手段,街上更沒有攝像頭,這如何能捉到對方?
沒有DNA,沒有指紋庫,沒有實名製,沒有二代身份證,沒有人臉識別……
恐怕對方已經出城了吧?
到了其他城市,或者鄉村,根本找不到痕跡。
紀舒忍不住掩麵啜泣起來。
林翠蘭接紀舒回了廠區,把她帶到自己宿舍。
“師傅。我往返火車站多次,對方挑選今天動手,證明已經跟蹤我有一段時間,摸清楚了我和田秋的交接,甚至可能猜到我今天手裏的國庫券數量特別多。”
“別想這些事了……”
一個多月來的艱辛,重生以來的綢繆,都化為烏有……紀舒強忍住眼淚。
“我太自負了。人家楊百萬是個壯年男人,還知道雇人做保鏢,我居然敢自己一個人上……自以為聰明絕頂,其實是愚蠢傲慢!”
林翠蘭自然不清楚楊百萬是誰,卻隻是安慰,“沒事的,師傅不怪你。好在師傅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那房子不買就是了。”
紀舒想到房子,心如刀絞,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師傅,我……”
“哭吧,哭吧,哭一哭——”
林翠蘭溫和地拍拍紀舒的背,鼻子也酸了。
紀舒趴在床上,輕聲對自己說:“冷靜、冷靜,一定有辦法的……”
作者有話說:
吃一塹,長一智,沒有一次苦是白吃的。麼麼噠!
第39章
回到自己的宿舍, 紀舒實在睡不著,輾轉反側。
借著窗簾後麵透過來的月光,紀舒看到, 牆上的時鍾顯示已經是淩晨5點了。
紀舒爬起來,躡手躡腳穿上棉襖和棉靴, 輕輕推開宿舍門,回身一看,舍友羅倩倩身體正規律地起伏著, 而錢桂君上夜班還沒回來。
錢桂君平時除了睡覺, 基本不在宿舍裏, 和紀舒交流不多。
12月份武市第一波寒潮已經來臨,可是紀舒根本不覺得冷,渾身像是火在燒。
原來悔恨、憤怒自帶能量,會讓一個人忘卻身體上的寒冷等不適。
紀舒沿著單身宿舍區的小路散步。
一開始, 像是行屍走肉,大腦並沒有真的在運轉。
可是隨著走的路多了,身體貌似也輕快些了, 出了一點小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