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來如此嗎……”

“那當然了!難道我還需要騙人嗎!”

“……是、我記下了。……一箱青檸口味、一箱橘子口味的可以嗎?”

“再來半打西瓜味的。”

“我這就記錄到采購計劃上——兩箱零六瓶的汽水……青檸……橘子……西瓜……”

就蹲在他們身後聽完了這段對話、看著國木田翻開了手帳開始增加采購清單的奈奈子:“……”

這種忽悠國木田的話術十分的耳熟,奈奈子思考了一秒鍾,然後得出了結論——得想個辦法讓太宰老實呆在河裏,不然的話爸爸遲早要逐漸朝太宰看齊,連班都不來上了(現在他至少還是會按時上班來摸魚)。

這種鬼話如果是太宰說的,國木田肯定還會用狐疑的眼神看著對方,但是國木田不知道為什麼十分的盲目信任亂步,奈奈子有時候甚至懷疑,就算爸爸說“太陽其實是顆溏心蛋”,獨步哥哥沒準都會點頭稱是,還要稱讚一句“真不愧是亂步先生”。

總而言之“該讓太宰每天在河裏呆幾個小時”這件事容後再議,奈奈子先是在國木田的手帳上撤回了亂步強行增加的“汽水采購計劃”,然後把她和果戈裏下午回來時碰到藍波的事情說了,期間剛從超市回來的直美還給她送了杯咖啡布丁。

聽完了奈奈子說的經過,國木田蹙起了眉頭。

剛問完“‘彭格列’是什麼”,國木田就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奈奈子覺得事情可能確實有點嚴肅,於是她開始有點緊張地繼續吃布丁。

“亂步先生。”在亂步開口回答奈奈子之前,國木田就先出聲了,他的眉心皺得像是看見了麵前有一隻剛吃過毒蘑菇的太宰,“涉及到了彭格列……不、有關波維諾——”頓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麼,又一次改了口,“不,還是彭格列——這件事需要先彙報給社長嗎?”

國木田是個有些強迫症的人,與之配套的,則是他“井井有條”的記憶力,許多事情他都會有意識地去刻意記下。

不過雖然他記性很好,但通常而言,他也不會對十年前的一句話都能記得一清二楚——但是的但是,如果這“一句話”事關身邊的人,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偵探社裏所有的社員,哪怕是一些已經離職了的員工,國木田對大家的個人信息都記得很清楚。而對於奈奈子和果戈裏這兩個差不多是從小在他眼前長大的孩子,關於他們的事情,國木田就更是悉數都記下了。

譬如說,即使距離第一次見到奈奈子已經過去了十一年多,但就算是奈奈子“生父”當初的同夥姓甚名誰這種細小的事情,如今國木田也能一字不差地說出來。

更何況,相比起奈奈子,果戈裏在來到偵探社後所說出的有關他身世的信息,那就更少了,總共隻有那麼寥寥的幾句話,歸結起來實際上也隻有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