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塊。
就把他葉澄當豬肉賣都換不來這麼多錢。
可他說好了要把陶陶的病看好,可這諾言是這麼容易實現的麼?六萬,他什麼本領都沒有,從哪去拿這麼多錢?
他心裏有個聲音叫道:“你幹嘛給她背責,她一不是你媽,二不是你老婆,你有什麼義務給她看病?”
另一聲音頂回去:“大丈夫話都撂這了,難道要當屎吃回去麼?再說了,你忍心看著趙陶陶就這麼傻下去麼?”
說到傻,葉澄更覺得難受。
手術做了,陶陶痊愈的幾率隻有1%,比他考個三本的幾率還小。他就怕把錢賺了給她看了病,人的病又沒好,到時候落個人財兩空。
趙陶陶盯著他坐在花壇邊流眼睛水,她眼睛眨了眨,感覺心裏悶悶的很難受。她在荷包裏摸了好一會兒,掏出攢著沒吃的大白兔奶糖,遞給他:
“大哥哥,糖。”
葉澄哭的一雙眼都紅了,抬頭,看到她細碎的頭發蒙在額頭上,給她撩了撩,她繼續將手裏的糖遞過來:“不哭,吃糖。”
葉澄扯了個比鬼哭的表情,暗地裏恨不得將自己兩耳光。
在這裏,隻有他和陶陶兩個人,陶陶如今又病了,他要是不把天撐起來,她要怎麼辦?
他接過糖,陶陶說:“大哥哥不哭,以前媽媽打我我也不哭。”
葉澄沒吃糖,他裝回兜裏,留給她以後吃。
陶陶看他沒哭了,又低著腦袋扯自己的衣服帶子。
葉澄站起來,拿著行李箱牽著陶陶問:“你媽媽經常打你麼?”
趙陶陶想了會兒,搖搖頭:“隻有跟弟弟爭東西吃才打我。”
葉澄聽了,更是心疼。
他站定,趙陶陶站在他後麵。
霓虹燈的光落在積水上折射出細碎的、五彩的光。
天氣很冷,兩個人的鼻頭都凍得通紅。
趙陶陶有些怕冷,脖子縮在灰色格子圍巾裏。
葉澄認真的、仔細的看著她,直到趙陶陶兩腮有些熱,他才說:“陶陶,我會給你攢治病的錢,不管是1%還是0.1%的希望,我都要給你治。”
趙陶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就覺得他好像是在為她好。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點點頭:“哦。”
葉澄看到她兩手發冷,將自己的手哈了熱氣捂在她手上。
趙陶陶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直到葉澄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又吊兒郎當的扭過頭:“看什麼呀。”
趙陶陶想了會兒,說:“大哥哥,你真漂亮。”
葉澄臉黑了。
他一個大老爺們!左看右看都是《速度與激情》範·迪塞爾那樣的人物,說什麼......漂亮?
chapter5
想給陶陶治病,最重要的問題是錢從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