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依然是分不清晝夜的黑暗,無奈的歎了口氣,雷朱翻身坐起。
“大姐,你可算清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一個聲音有些喜極而泣的響起。
“以為什麼,我就是太困了嘛,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睡一會嗎。”雷朱滿不在乎的說道,隨即又慵懶的伸了伸胳膊,可是卻被一陣細碎的鐵鏈聲打斷。
“討厭!”雷朱甩了一下被鎖住的雙臂,有些憤憤,而另一個聲音卻瞬間驚詫的響起:“你不要命了,這麼折騰,琵琶骨會碎的!”
“哪裏就那麼嬌貴了!”雷朱無所謂的說道,話語中,絲毫聽不出應為琵琶骨被鐵鏈扯動而應有的痛苦。“要是這點都受不了,還混什麼黑道?小弟弟,好好跟姐姐學著點吧!”
小弟弟?誰是小弟弟?你們全家都是小弟弟!黑暗中的另一個人憤憤的想著,可是他卻一句話的反駁都沒有,這些天跟這位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大姐鬥嘴太多次了,從小就接受著非禮勿言的他,根本就不是對手。就連剛剛這樣的腹誹,也是他這一兩天才鍛煉出來的精神勝利法。
沒辦法啊,要是再不自我調節一下,他絕對會被逼瘋的。不過他也不得不慶幸這位大姐的闖入,否則的話,一個人被關在這個絕對黑暗的地方,恐怕他更會瘋的。
“小弟弟,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又在心裏詛咒姐姐了?這樣可不乖的!”雷朱的聲音神奇的適時想起,讓正在腹誹的某弟弟嚇了一跳,身子情不自禁的一抖。這下可好,頓時他就痛的再次顫抖起來。雖然他並沒有被鎖住什麼琵琶骨,可是這些天的也一直被鐵鏈緊緊的綁著,早就被勒緊了肉中。
隻要微微一動,就會鑽心的疼。不過之前還好,他已經能夠盡量保持靜止了,久而久之,基本可以讓身體麻木。可是這位大姐出現之後,他就經常性的被唬一跳,於是這種鑽心的刺痛便時不時的向他問候了。
“大姐,你能不能別再突然襲擊了啊!”悲催的聲音從牙縫裏麵蹦了出來,而回答他的,卻不是想象中的那個聲音,而是……
一道刺眼的光!
“帶我走啊!”終於適應了多日未見的光線之後,他便看到對麵兩個看不見長相,分不清男女的人已經很利落的打開了綁住周身的鐵鏈,然後奔著門口走去,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不好意思啊小弟弟,姐姐身上帶的錢不夠。”被兩個人架在中間的雷朱頓住腳步,伴著很是抱歉的語氣,回過了頭。
“什麼叫錢……”暴躁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本的一頭霧水卻變成了張口結舌。自己看到了什麼?難道說太久沒有見光,眼睛壞掉了嗎?!那映入眼簾的,究竟是什麼啊?大姐?眼前的這個東西怎麼可能跟大姐有絲毫聯係?這分明是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妹子啊!
在兩個黑影中間,分明是粉嫩的一團,對,就是一團,因為這個妹子根本像還沒有發育的小女孩!身量未足,水靈靈的眼睛嵌在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頭發雖然有些散亂,但是可以看出之前梳的應該是雙平髻,顯然是未滿十五歲還沒有行及笄禮的。
如果不是肩膀上麵的兩塊血汙,他甚至會以為這個小丫頭是被那兩個黑影給帶進來的。可是,那兩塊明顯的血汙,卻不斷的提醒著他,這個妹子就是在他幾乎因為黑暗和寂寞發瘋的時候給他希望,陪他鬥嘴,不是唬他一下,讓他不至於身體僵硬的毒舌大姐,竟然會是……
此時的他,幾乎忘了要讓人順便把他給就出去了,他就是想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幹嘛一副木了的樣子,大姐我可沒有時間。”雷朱的鼻子忽閃忽閃的說著,“雇傭這兩尊大神救人的費用一個就讓姐姐我傾家蕩產了,可是沒有帶個拖油瓶的富裕了。”
拖油瓶?!什麼事拖油瓶?我的名字是服部平啊?可是,我有告訴過她了嗎?她為什麼……於是,在被叫做拖油瓶之後卻不解其意的服部平還在淩亂的時候,眼前的光明消失了……
“那個二貨是誰啊?”看到雷朱似是不經意的回了幾次頭後,那個抱著她的黑影有些好奇的問道:“其實帶出來也不是……”
“肉票!”話還沒說完,雷朱便一臉天真的回答到。
“肉票?!”兩條黑影同時怔住,看著雷朱的平靜,幾乎有種要噴火的衝動,似乎已經出現了返回去的欲望。
“可惜贖金我已經拿過了。”雷朱依舊是那副天真無邪的表情。
“你是故意讓他們抓了的?……”
“廢話!就憑他們也能抓住姐姐我?”雷朱一臉不屑的說道,隻是那表情放在一張蘿莉的臉上,顯得很是詭異。
兩條黑影看了雷朱一眼,其中一個心思活絡了起來:“能讓這丫頭流血的生意,肯定是大買賣!大哥,咱們回去再綁一次?”
“水太深,你趟不起。”沒等另一個黑影回答,雷朱便懶洋洋的說道,“快走吧,他們順著我的千裏香,很快便會來這邊的,再不走,小心被濺血。”